刘备适时见礼,打断了二人嬉闹。
陈丛顺势松开张飞,抱拳回之:“玄德兄不会是当了刘景升说客吧?”
“哦?”刘备眼底精芒一闪而逝,笑问道:“若是,如何?不是,又当如何?”
“如果不是,便是扫尽南阳一地所有酒铺,弟定豪宴玄德兄痛饮。若是...”
陈丛笑笑,继续道:“凭你我二人交情,只要刘表肯割让南阳作为赔礼,弟便卖兄个面子也无妨。不然就凭兵锋所指战无不胜的并州强骑,我能平了襄阳城。”
刘备摇摇头:“不是。”
陈丛愕然:“不是???”
刘备肯定道:“不是。”
陈丛终究不是刘备腹中蛔虫,如何知晓对方心态转变,此时脑中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了。
先入荆州军阵前,陈丛可以理解,但单纯地向他讨杯酒水?陈丛实在难以理解。
难道这刘跑跑就不怕心爱的景升族兄误会?
不等陈丛开口相邀,刘备自个寻个位置坐好,兄弟二人亦不作往日侍卫状,各自寻地就坐。
不说交情摆在那,陈丛真想动手,他俩站着和坐着,区别不大。
满饮一盏后,刘备直截了当道:“备欲取庐江而不得,若张口,子宁可愿驰援些许兵马粮草?”
陈丛正要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他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如果刘备应了豫州牧,那啥都好商好量。
但没有表态之前想白嫖他?
做梦!
然而...
心思急转之间,陈丛突然觉得这桥段有点熟悉。
此时此刻的刘备...
像极了求爱男神被拒,急需找个备胎印证自身魅力犹在的捞女...
那是想跟备胎结婚吗?
那只不过是想得到一些情感上的慰藉罢了,自我安慰:‘看吧,不是我没人要,是那渣男心盲眼瞎、始乱终弃。’
当然。
陈丛不是备胎,刘备也不是捞女,但从某些方面上来说,刘备和捞女确实能达到某些情感上的共鸣...
话到嘴边转个调,陈丛语重心长道:
“此事易儿,玄德兄稍待,我这便与妻兄子修手书一封,玄德兄自可调配兖州兵马两万余,粮草辎重五万斛。”
刘备心中感动,却如陈丛所料一般摆了摆手。
“子宁且住,备戏言尔。日前寿春解围之恩未报,岂敢舍面皮讨这天大人情。”
陈丛心里笑嘻嘻,脸上‘沉痛’模样。
怅然若失长叹一口:“唉!~玄德兄终归还是未将陈丛视作兄弟啊。”
“哥!你怎个回事?俺都看不下去了,子宁真心实意助咱兄弟成事,你怎个总拿子宁当外人?兖州牧不当也就罢了,好好的豫州牧也不就任,如今子宁已予兵马又不受!”
张飞挥动胳膊打开关羽探来手掌,不耐道:“二哥,你总杵俺作甚?前些时日,你不也说大哥误会子宁颇多?”
当面拆底,关红脸一时间红了脸,好在本就脸红,保住了高傲人设。
“翼德休要胡说,大哥自有考量。”
“俺胡说?俺看就是大哥官当久了,早忘了昔日虎牢关外袍泽之义!俺就想不明白了,明明都是自家兄弟,怎比外人还分算得精细!”
刘备摆摆手:“翼德稍安,兄言未尽。”
张飞鼻孔出气重哼一声,气哼哼地撇过头去自饮闷酒。
刘备继续道:“非是见外,然庐江地小,不需六万大军压阵。左右刘表愿赠,何必再劳子宁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