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点了几个人,帮着村长给他兄弟一家子收了尸,我跟我奶害怕,村长媳妇抱着孙女把我们领到他家,人多也好互相壮胆。
我带着小姑娘玩到了下半夜三点,我爷跟村长才进屋,一进来就让我跟丫丫赶紧睡觉。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爷爷跟村长压抑着声音在争吵。
第二天天亮,我们在村长家吃了饭,又到村口转悠一圈,路依然封着,村长第一时间给镇里打电话,镇里答应派人来挖,结果当时来了辆挖掘机,挖了一天一块石头没挖动,这几天就没人再来了。
“老陈叔,村长!快!老赵家又出事了!”
能叔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好冷的深冬他头上全是汗。
我爷把我背起来就往家赶,一到家门口,老赵家已经围了一群人,他家门口有一棵粗壮的柳树,树干要两个成年人拉手才能抱的住,此刻赵家婶子就被吊在树枝上,脖子上的细绳被风剧烈的摇动着,带着她的尸体微微摇晃。
往上看她的后颈有着跟王洪波一家子身上一样的抓痕,脸部肌肉向下收缩,舌头吐的老长,眼窝深深陷了进去,鼓鼓的眼球茫然的盯着后山方向。
“阿玉啊!!”村长第一个痛哭出声,赵家儿媳妇,是他的大女儿。
“杂种操的!我去弄死它!”赵叔又要去拿菜刀,众人赶紧把他拦住。
“这个畜牲,它是要把我们都杀光呀!!”
赵爷爷狠狠地抽了口烟,失去孙子短短几天,那个春风得意的人仿佛已经到了风烛残年,我都怀疑会不会一阵风就能把他吹散。
“事到如今,害怕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怎么保住剩下的命吧!”
刘寡妇厌恶的看着村长跟赵爷爷,沉浸在悲伤中的村长并没有理她,把女儿放了下来紧紧搂着,我不禁感叹,丧子之痛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呸,人模狗样的狗东西,活该儿女全死光!”
我听着刘寡妇小声骂了句,这几天多次面对死亡,我好像已经有点麻木了,只是不理解大人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大马猴干的吗?跟谁的女儿有啥关系?
“不能在这么等下去了,二能,你跟赵小子从前岭翻出去,到黄泥岗把姓李三爷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