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是陈旧的房梁与芦苇麦草覆盖的房顶,不可置信的抬手想擦清眼睛……
“哎呀!!!”
陆明轩如触电般的翻身坐起,看看自己细嫩的双手,他傻了……
这是怎么了?
恐慌、失望感瞬间充斥全身,陆明轩脸色发白中不停颤抖,如果一定要死,这肯定不是他想去的天堂。
“上天对我陆明轩何其不公,难道死了都不能和亲人见面?”陆明轩恨恨的想。
房间是泥坯房的墙面,用麦糠和着粘泥、少量石灰拌合后粉刷,虽说陈旧的部份脱落。
靠着里面的两墙之间拉着绳子,搭着各种初夏的衣服;再看到木板搭起的6人连铺床、5个叠在床头的被子,怎么这里似曾相识?
板床对面的墙根下一排破旧的胶鞋、布鞋,正歪七斜八的散发着刺鼻的酸臭味……
这景象怎么越看越熟悉?
再看看腿上盖着的青花被面的薄棉被,陆明轩再次惊叫声里一跃而起,被子如毒蛇般的被他一把甩到了床下。
汗水再次透体而出,惊恐中瞳孔不断放大,泪水瞬间又狂飙而出,浑身如筛糠般颤抖着,跪在板床上,颤抖的手让他努力几次都没有捡起被子。
紧接着,陆明轩在颤抖中,艰难地探下身子,却“扑通”一声摔下床铺。
陆明轩没有疼痛感觉,他的眼里只有青花被面,这个被他37年前陪葬妹妹的棉被。
记得当年刚读初三时,老妈为自己新做了一床加宽的新棉被,好让他学校时铺一半盖一半,这样不至于冻着。
五岁的妹妹却特别喜欢布满青花的被面,抱着被子就是不给哥哥。还是老妈趁着她睡着时才偷出来。
“陆明轩,李老师找你都找疯了,颁奖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一个鸡窝头少年,正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喊着,掉色黄军装上,五粒不同类型的纽扣分外惹眼。
“你说什么?”
明明听的很清楚,陆明轩还是在猛然一震中,骇然的问道。
“陆明轩,你一觉睡傻了吧,今天是你领奖”
“你是黄少?”
陆明轩明明知道那就是曾经的同学黄少,看着他那标志性的造型,但还是不敢置信。
陆明轩早已激动到颤抖不止,此刻,好像泪水、汗水突然都是甜的,房间的酸臭味、潮湿味都如此的醉人。
“我靠,鸟人,你真傻了?我是黄少啊。你他么的别吓人啊……”
“今天是什么日期?”
“真的假的啊?今天是1985年5月30日啊……”
黄少不由的退出的门外,挠了挠鸡窝似的头,惊诧的看着陆明轩,然后又擦了擦眼睛,再疑惑地看着陆明轩,一时不知所措。
“什么?”
呜呜呜…啊……哈哈哈……呜呜呜呜呜……
陆明轩瞬间爬起来,被子丢到床铺上,全身上下就穿着平脚短裤,时哭时笑的、手舞足蹈……
“哎呦……我的妈呀”本就吓得不知所措的黄少,慌忙后退中一屁股跌倒在地,此刻他不敢认识这个疯了的陆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