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昏暗的树林里,七八个士兵已经手起刀落,将随着落叶落地之人剁成了肉泥。毕竟视野受限,在这暗夜密林之中,谁也不愿意担着风险,生怕敌人暗藏其中,给自己致命一击。 待对方没了任何气息,才有一个士兵战战兢兢地近前观察,拿刀在尸块上扒拉看了一会,他惊呼道:“搞错了,这是自己人,是自己人!”
夜色昏沉,枝叶在微风中瑟瑟发抖,莫六刀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突,如一条条愤怒的蚯蚓在疯狂扭动,可还没等他将怒火宣泄,队伍另一头,骤然响起一阵惊心动魄的打斗喧嚣,金戈交鸣与凄厉惨叫相互缠绕。
莫六刀仿若离弦之箭,身形疾掠而出,待他火急火燎赶到,却只见到一组士兵七零八落瘫倒在地,鲜血汩汩喷涌,在地面肆意蔓延,汇聚成触目惊心的血泊,兵器散落各处。 莫六刀强压心头怒火,蹲下身子,士兵伤口上反复梭巡。
少顷,他起身,面向白衣女子,声音冷硬如冰:“点子用剑,创口深至入骨,显是高手所为,手法颇似陈师太路数。”
白衣女子端坐在高头大马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陈师太何等身份,怎会干这等藏头露尾的腌臜事,不过能使出这般凌厉剑招之人,在剑道中也绝非泛泛之辈。”
言罢,她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中马鞭,鞭梢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破风声。 白衣女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恰似一只狡黠的狐狸捕捉到了猎物的踪迹,“哟,看来这是有人给咱们提个醒,前头怕是荆棘满布,得加点人手镇场子了。”
说罢,她偏头看向莫六刀,眼神陡然凌厉,“派两组人去把骑射营给我调过来,务必快马加鞭!”话语间,威严四溢,不容置疑。 莫六刀领命,如鬼魅般迅速隐没在夜色中去安排调度。白衣女子则稳坐马背,美目如电,缓缓扫视着四周阴森的树林,仿若要将每一处黑暗角落看穿。
突然,她朱唇轻启,对着前方夜色朗声说道:“哼,阁下与陈师太有些瓜葛,偏爱在暗中搞些小动作,伤人于无形,我料你也没胆子现身与我堂堂正正过招。不过呢,本姑娘素爱结交剑道高手,今日既然你有意跟我抢这条道,我也犯不着跟你计较,暂且成全你,另寻他路便是。”
她的声音清脆却透着股森冷, “咱们很快就会再碰头的,到时候,只要你拿着这个小玩意儿,或许我还能饶你不死。”说罢,白衣女子素手一挥,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却暗藏凶险的弧线,一柄小刀仿若一道黑色闪电,直直射向身前不远处一棵大树的树梢。
她做完这一切,仿若无事发生,头也不回,猛地一拉缰绳,调转马头,马蹄踏碎落叶,哒哒作响,朝着反方向绝尘而去。 躲藏在树梢上的陈乐儿心头猛地一震,侧身敏捷接过这枚小刀。
借着清冷月光,她瞧见小刀并未开刃,刀柄却古朴典雅,其上精心雕刻着一朵云状图纹,仿若在月光下缓缓流淌,散发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陈乐儿紧攥着小刀,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白衣女子颇有些手段,既然调转方向,那不能再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