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熊凯的脸上神色青红不定,犹如调色盘一般,混杂着慌乱、心虚与一丝侥幸。可如今看到刘欣生竟然挟持了靳双悦公主,他眼珠子一转,心中倒也有了几分盘算,脚步微微挪动,似是在权衡利弊。
“我乃大将军帐前带刀侍卫熊凯,奉命追寻保卫皇子。皇天庇佑,如今皇子安然无恙。尔等皆为我燕国臣子,岂敢以下乱上,欲置皇子于死地。造反靳公主已经伏法在案,尔等快快束手就擒!”熊凯清了清嗓子,鼓足了底气,高声呵斥。这一嗓子喊出去,场上两边人马都悄无声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一时间不敢有任何动作,这让熊凯不禁有些自我感觉良好,胸膛都微微挺起。
然而,靳双悦却扑哧一笑,仿若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笑声在寂静的场中显得格外突兀。熊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赶紧往边上撤了一步,耷拉着脑袋,活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鬼鬼祟祟地看着靳双悦,眼神中满是畏惧。
靳双悦死死抱住刘欣生,身子像没了骨头似的半倚在他身上,慵懒地说道:“造反?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造反!”刘欣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有些不自在,微微皱眉,低声道:“双悦姑娘,请自重。”
“呸,不是要抓我么,怎么,皇子能抓,公主就不能抓么?”
陈乐儿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直面靳双悦,“公主涉嫌谋害皇兄,请束手就擒,不要让属下们难做。”她的声音清脆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
“你是何人?等等,哟,有点眼熟。”靳双悦瞄了陈乐儿一眼,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前一秒她还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贴在刘欣生身上,下一秒,却马上放开了刘欣生,动作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仿佛刘欣生从来都只是她利用的工具,用完即弃,此刻的刘欣生在她眼中,仿佛就是她的坐骑一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熊凯!”靳双悦陡然拔高音量,大喝一声。熊凯吓得一个激灵,赶紧低头应诺。
“好你个帐前带刀侍卫,你是猪油吃多了蒙了你的狗眼,你竟敢勾结反贼!此女早先意欲加害皇兄,技不如人让陈帐前抓获,还是你五花大绑的把她捆起来,怎么如今跟她串通一气,来羞辱本宫!”靳双悦柳眉倒竖,言辞犀利,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炮弹,轰向熊凯。
“这……”,熊凯张了张嘴,可陈乐儿却压根不给机会,抢过话头,厉声斥道:“好一个谋害亲兄弟的妖女,还想仗着自己的身份胡搅蛮缠么?今天你最好乖乖就擒,免得灰头鼠脸的不好看!”她身姿挺拔,毫不示弱地与靳双悦对峙,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靳双悦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恰似一只狡黠的狐狸,上一秒还满脸怒容,此刻却突然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陈乐儿道:“哟,狗仗人势也没你这么嚣张的,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如此大言不惭!”那语气,尖酸刻薄中透着股高高在上的劲儿。
话还没说完,她却像是想起什么,猛地转头看向刘欣生,刹那间,脸上的锋芒尽敛,柔声问道:“刘公子,她究竟是什么人呢?”语气变幻之快,拿捏得恰到好处,前一刻还针锋相对,此刻却瞬间化作小鸟依人,那模样,仿若一个寻求庇护的柔弱女子,全然没了刚才的泼辣与嚣张,直叫人惊叹她的变脸之术。
刘欣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微微一怔,“习武者行侠仗义,保家卫国,无可厚非。”靳双悦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仰头哈哈一笑,那笑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妙哉妙哉,你们都是耍刀弄棒的,要是之前不认识啊,那我可要好好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刘欣生此时陷入两难之境,既不能承认又不能否认,陈乐儿出现得太过突然,还跟着熊凯等人一同现身,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做掩饰,他心中没底,自然不敢贸然开口。 陈乐儿见刘欣生被靳双悦问得有些窘迫,心中一急,向前一步,双手抱拳,拱手说道:“我本是凤凰派的陈乐儿,与刘掌门的梅花派乃武林同道,同气连枝,岂需要由你一个妖女来牵线搭桥,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