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微微勾了一下唇角,语气淡淡的说起和师兄小时候的事情,他确实是被单孤刀伤了心。
“从前,他总护着我,也曾帮我挨过师父的打,那个时候了,我主意多,脾气又倔,师父总罚我,
我罚跪时,师兄就塞糖给我吃,说宁愿受罚的人是他,后来,慢慢的,师兄真的成了挨罚越来越多的人,
我不想师兄总是挨训,有一次故意让着师兄,被师父发现,师父说我是在看轻对手,结果师兄更生气了。
从那之后,我就再没让过,我以为这样,他就不会再生气了,其实他已经隐藏了自己的情绪,而我从来就没有发现过,
后来,师父和师娘闹得凶,互不相让,两人就打赌,看谁带出来的徒弟更优秀,师父师娘抓阄,我跟了师父,师娘带走了师兄,他们有个约定,就是每一个月比武一次。”
夏墨认真的听着李相夷讲述,不用他多说,她就全明白了,“从那之后,单孤刀每次比武都会输给你,因此他心里对你更恨了,但是他心思藏的深,以至于你从没发现他的这个想法。 ”
李相夷叹了口气,“可能~我也从来没对过。”
他越是这样,夏墨只会越心疼他,“人生在世,皆在自渡,他自己看不透,被困在他自己建设的围城之中,这一切与你无关,你无需自责。”
但李相夷内心是非常的自责的,“我年少的时候结识了无了和尚,他常说我心无菩提树,那个时候,我心高气傲,根本就没给他的话放在心里;
现在想来,有的人入了江湖,是为立心,而有的人入了江湖是为立命,我却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身边是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但是在我心里,师兄总是特别一些,可是说到底,我也从未对这段关系上过心。
夏墨都被他气笑了,“这么快就全把错误揽到你自己身上来了,要我说呀,你就是同理心太强,太善良了;
做人啊,千万别只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别再给自己洗脑,在自我反省的时候一定要学会从别人身上找找问题。
单孤刀怎么样,我不想多说,只想告诉你,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他的自身性格导致的,与你无关。”
最后,夏墨还面带微笑的打趣起李相夷来,“你之前也不这样,怎么突然就这样了,那个高傲自信的李相夷那里去了,我可没教过你这样啊!”
一旁的李相夷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抿了抿嘴角,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感觉压在心里的重石变小了很多。
夏墨再接再厉,说着她对朋友兄弟之间然后相处的经验,“我觉得不论是朋友还是兄弟,相处时最重要的是真诚,不必绝对的坦诚相待,
就比如我和你,我们相处时更多的是真诚,但更随意,想做什么都不会强求。
你对单孤刀做到了真诚相待,不然,你也不会这样伤心,感觉被单孤刀背刺了。”
李相夷明白夏墨话里的意思,他心里的自责的确没那么强烈了,他只是不愿意相信师兄是那样的人,但是他的心告诉他,事实可能就是这样。
心底轻松了,他的脸上又有了笑容,“你这般会安慰人,从哪里学的?”
“我如果说是第一次安慰人,你信不信?”夏墨扬眉问他。
“你说我就信。”李相夷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憨憨的感觉。
“傻瓜。”夏墨开心的笑了。
两人坐在竹亭一边喝茶一边闲聊,直到一壶茶喝完,夏墨才收起茶具,两人一起回了南峰。
今天的事情,李相夷和夏墨默契的没跟两位老人家提起,是不想他们操心。
漆木山叫了李相夷和夏墨去切磋了,顺便考察两人的武功。
芩婆没有参与,她每天下午都会在屋里修炼,夏墨他们也不好打扰。
晚上睡觉之前,李相夷专门给夏墨熬了一碗汤,“这是云隐山特制的材料石竹根,喝了对你的内伤有好处。”
“苦吗?”夏墨听说是治内伤的,就想到苦汤药。
“不苦,你尝尝就知道了。”李相夷知道她是怕喝苦药。
夏墨尝了一小口,“还蛮好喝,你现在的手艺又进步了。”
听到夏墨的夸奖,李相夷开心的笑了,眼带笑意的看着她喝药汤。
李相夷和夏墨在云隐山住了住了三天,夏墨下了两次厨,做几个下酒好菜给漆前辈佐酒。
芩前辈没有口腹之欲,更喜欢设计机关,这个夏墨熟啊,连着两天都会陪芩前辈一起做机关,她的每次提醒都让芩婆惊喜不已,“不愧是夏大哥的徒弟,你都可以出师了。”
“从小学了十几年,也该有点成绩。”夏墨可以说刚会走路,就跟着师父学设计制作机关,虽然只有十六岁的年龄,但学龄十四年。
听她毫不谦虚的语气,惹得芩婆想起了老朋友,乐呵呵的笑了,“你跟夏大哥还真像。”
“我是师父的徒弟嘛!”夏墨也笑了起来。
一时间,房间里都是她俩的笑声。
夜晚,夏墨写完今天的记录从空间里出来,好像听到笛飞声和李相夷说话的声音。
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敲了敲李相夷房间门,“把你吵醒了!”
“我没睡着。”夏墨在门口站着,笛飞声听到她的声音,也走到她的面前。
看到笛飞声,夏墨想着他这么晚了才过来,可能还饿着肚子,就问他,“你晚饭吃了吗?”
笛飞声凝视着恢复女装的夏墨,心里有些悸动,本来不饿的他还是摇了摇头。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夏墨说完就去了厨房。
李相夷不悦的瞪着笛飞声,这家伙还真是讨厌,他不想跟这个家伙待在一起,去了厨房。
笛飞声只是冷着脸挑衅的看了李相夷一眼,然后也跟着过去了。
厨房里一下多了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