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山腰,一栋矮小的小木屋,孤零零地立在寒风中。
蔡凡在门口徘徊,不停地打姐姐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无人接听”的声音。
蔡凡没有钥匙,进不了屋。看着屋前的道士山,雾霭中,道士山的山顶上,立着一石,形如道士做法。
蔡凡就是看着这个“道士”长大的。
家里只有一个姐姐,以往的时候,姐姐就在道士山下做农活,只要对着道士山方向一喊“姐姐,我回来啦!”
姐姐就会放下手中的农活,回家给蔡凡做吃的。
那是小时候的事。
而今,蔡凡20岁了,在华夏帝都大学读大四。
这段日子,蔡凡老是做恶梦,梦境中许多怪事,异常恐怖。无一例外,那个肚兜兜每次都出现在梦里……
醒来时分,像霜打的茄子,疲惫无力,精神萎靡。
他不想读书了!即使想读书,也读不进去啊。
脑海中不时出现小时候系在腹部的肚兜兜,十分神秘。
他要找到那个给他时常带来恶梦的肚兜兜,而这件事情,只有他姐姐知道。
小时候,姐姐常常抢蔡凡的肚兜兜。
父亲蔡伯在这时候,拿着竹梢打姐姐,边打边说:“你不该碰弟弟这个肚兜兜的”。
姐姐哭闹着找母亲王氏。
王氏只是叹气,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抢也不是你的,是你的,别人也抢不去。你哭也没用!”
姐姐与母亲王氏闹:“为什么弟弟有,我没有……”
王氏欲言又止:“唉,你弟弟不是……这样吧,我给你做一个肚兜兜,你不要闹了。”
果然,姐姐有了一个比蔡凡那个还好看的肚兜兜。
这只是小时候的一个插曲。
有了母亲做的肚兜兜,姐姐拿着要与蔡凡换一个,说好,就系一会儿,蔡凡答应了。
姐姐系上了蔡凡的那个肚兜兜,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姐姐肚子痛得厉害,全身冷汗淋淋。
蔡伯在屋后砍竹子,母亲王氏正在做饭,听到蔡凡的哭声,问:“怎么了?”
蔡凡手指着姐姐,说:“姐姐她……”
蔡伯从蔡凡的哭诉中大概了解到怎么回事,连忙解下女儿的肚兜兜,重新给蔡凡系上。
说来也怪,姐姐不痛了,有气无力的,被蔡伯抱到床上躺下,一连三天才恢复正常。
蔡伯又告诫了姐姐一通:“弟弟的这个肚兜兜是弟弟的,教你不要去动,你不听,现在明白了吗?吃苦了吗?还痛不?”
姐姐这回真明白了,此后,再也不去碰弟弟的肚兜兜。
蔡凡一直戴着这个肚兜兜,说来也怪,蔡凡从来没有得过病,哪怕那一年,村里人得了痢疾,死了很多人,蔡伯、王氏、蔡凡的姐姐都染上了,就蔡凡一个人没事。
蔡伯一家,都认为是蔡凡戴了肚兜兜的缘故。
为什么?
那是一个夏天,气温接近40度,蔡凡只穿了条短裤,系了这个肚兜兜。
他看见父母与姐姐都起不了床,十分虚弱,上茅厕都要拄根棍子,支撑着身体,回到床上,有气无力。
蔡凡饿了,伏在母亲王氏的肚皮上哭着要吃饭。
说来也怪,一股热气从蔡凡的肚兜兜里冒了出来,射进母亲王氏的腹内,王氏觉察到一股暖流在腹内弥漫着,一会儿,竟然舒服了很多,腹痛即止,身体似乎好了起来。
王氏摸了摸蔡凡的头,十分爱怜,说:“凡儿,你伏到你爸爸的怀里去,让爸爸给你弄吃的,没柴了,要你爸爸想办法……”
蔡凡听了母亲的话,爬到床上,伏到爸爸的身上。
蔡伯抱着蔡凡,睡了一会儿,竟然发现,从蔡凡肚兜兜里射出来的那股气流,钻进他的腹部后,奇迹出现了。
蔡伯果然好了起来。
老两口十分兴奋,让蔡凡再去抱姐姐,姐姐也好像没事一般。
病好后的蔡伯,给全家做了吃的。这顿饭很丰盛,四个人,足足上了6道菜。有如过年时一般。
蔡伯吩咐家人,蔡凡肚兜兜的事,不准说出去。
直到蔡凡15岁那年,父母在去赶集的途中,出了车祸,双双离世。
这个家崩塌了!
家里一下子来了很多人,山脚下村子里的人都来了,帮忙给这对惨死的夫妇办丧事。
按梅山的风俗,发引,发丧,做了三天的道场,抬柩,落坑,安葬。
蔡凡在15岁的年纪里,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悲伤。在料理父母的后事当中,悲痛之余,一些事情,让他有所发觉。
简直是晴天霹雳!
自己最大的可能不是蔡伯与王氏亲生的。
他懵懂了。
在他的印象里,听父母说过,蔡凡与姐姐蔡丽是一对龙凤双胞胎,父母只生了他们一对。可是,在父母出了车祸之后,法医对父母进行了尸检,得出了血缘结论:只有姐姐蔡丽与父母的dnd有相似度,与蔡凡完全不相干。让法医惊骇的是,蔡凡的血脉中,似乎含有某中物质,是现代科学暂时还不能解释的。
蔡凡一家住在道士山腰,独门独户。父母对他的身世从没提起。山脚下村子里的人,也无人知道,都以为蔡伯养了一对龙凤胎。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15岁的蔡凡,走出悲伤的心境,有了自己的生活。
他读完了高中,把这件事情埋在了心底。
他发愤读书,只有多读书,掌握知识,才有可能搞清楚他的身份之迷。
蔡凡获得了梅山市高考状元的成绩,进入了全国最好的大学——帝都大学。他选择了《中医中药学》专业。
姐姐蔡丽在社会的帮助下,以孤儿的身份,住进了贫困户安置区。
这样过了三年,姐姐蔡丽丽满18岁了。
她怀念与父母生活的日子,回到道士山腰的老家,搞起了养鸡专业户,自然,得到了当地相关方的支持。
蔡凡这次回来,看看姐姐,也想把自己一直埋在心里的迷底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