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跪搓衣板·哄媳妇·辰,的确在会议室轻声细语跟颜立夏“认错”:
“你还没完全出月子,我是怕你肚子受凉。”
“我原本打算的,等你一百天大月子坐完了,再带你出来上班。”
“这提前带你出来,我每天都有那么点提心吊胆的。”
“你说你要是落下个月子病,我得多心疼……”
一根雪糕引发的慷慨陈词,就这样开始了,叭叭叭!
颜立夏听到最后,都忘记了自己究竟为啥会生气。
“司辰,听你这话,是我小气了?我小肚鸡肠呀?我不识好人心吗?”
“那不能!哪能是媳妇儿错了呢?”
司辰浮夸地表演,上辈子看过的哄媳妇攻略,终于派上了用场:
“如果有错,那一定是我错了!”
“就算媳妇儿错了,那也一定是我没有维护好夫妻关系。”
“如果出现争议性事件,请务必参照第一条!”
“媳妇儿,不是你咬我、不识好人心,是我咬了你雪糕,犯了你护食儿的大忌。”
颜立夏突然就被戳中了萌点,小脸儿有点绷不住了,忍着笑意,娇嗔:
“咋地,横竖我都是狗啊?你才是狗!”
司辰没皮没脸地笑,从长凳的一边蹭到颜立夏这边,倾身上去,抱着媳妇儿,哄:
“好好好,我是狗,我全家都是狗!”
颜立夏原本想笑的,突然就笑不出来了,瞪圆了双眸,问:
“全家?到头来,你不仅揶揄了我,连我的娃娃也一起跟着遭了殃?”
“哈哈,你跟我是‘狗男女’,生出来的当然就是狗崽崽,一窝子就要整整齐齐。”
颜立夏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胡说八道,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刚想说点什么——
“哎——啊!”
俩人齐齐翻到了地上,因为都坐在了长凳的一边。
颜立夏被司辰压在了身下,夫妻俩四目相对,都没忍住,哈哈哈笑了起来。
门外,扒门缝儿的司乐天跟司笑笑,禁不住啧啧称奇:
“看不出来啊,辰哥哄媳妇可真有一套啊!”
“那可不,我哥是谁,那段位必然是跟别人不一样!”
……
八姑司如画回京后,在煤老板那“人傻钱多到处投资”的狗儿子霍炳申的安排下,顺利接演了一部电视剧。
翻拍的,名字叫做《一代女皇武则天》。
司如画不是主角,只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重要的配角,上官婉儿。
戏份不多,也很散,得跟着剧组到处跑。
凡是有女主“武则天”的地方,就有司如画相伴身侧。
最近两天,演的是女皇出巡狩猎的戏份,取景地在京郊的草甸。
这年头,还没有什么绿布、抠图、特效,要拍基本就是实景。
晚上,剧组围坐一起,开了个篝火联谊会。
司如画不是个随和的性格,入组后除了演好戏,基本不怎么跟人打交道。
同剧组的人只知道这是投资方硬塞进来的人,并不知道她真实身份是啥。
霍炳申知道自己名声臭,因此,没敢言明司如画是自己照顾着的人,怕连累她的名声。
经历了上次的事,霍炳申算是看明白了,司如画不是假清高,是真清高。
她那样的出身与家教,又是家里的老幺,被宠溺成了天上的仙女,挺正常的。
众人围着篝火跳舞喝酒,欢声笑语一片。
司如画坐在稍微远一些的地方,手中一个手电筒,认真研究剧本。
仿佛那热闹的世界,与她格格不入。
她就像是遗世独立的仙子,不染人间烟火。
只不过,不了解情况的人,总会有那么些不怕死的,前赴后继想要拽仙女下凡尘。
有人拿了一瓶汽水儿,走了过来,搭讪:
“诗如画小姐,赏个脸,一起跳个舞吧?”
“不会!”司如画直接拒绝,连汽水儿都没接。
对方伸出来的手僵在半空,收回来不甘心,送出去人家不要。
只能讪讪一笑,再接再厉,汽水儿又往前送了送,道:
“你可是电影学院的高材生,哪能不会跳舞?”
“没学好!”司如画油盐不进,看都不看那人一眼,直接转过了身,留给对方一个背影。
那人讨了个没趣,连一瓶汽水儿都没送出去。
悻悻然返回去后,几个等待他汇报战果的男同事,围着好一通嘲笑。
那人恼羞成怒:“你们行,你们上啊!”
接下来,又有人上前搭讪。
都被司如画一一怼了回去,折戟沉沙。
几个人围坐一起,骂骂咧咧:
“身为演员,不都解放天性了?还装什么装!假清高!”
“干这一行的女人,哪个没有虚荣心?装腔作势的,假不假!”
“算了,别想了,这是根硬骨头,啃求不动!”
“哎,对,我可是听说了,诗如画经常把同组的男演员报警送进去,理由就是骚扰她,流氓。”
“嘶,被判了流氓罪,可还咋翻身?”
“算了,别惹了,那是个不识时务的木头美人,搞不起啊搞不起!”
这时,有人走过来了,问:“搞不起谁?”
“呦!方导!来来来,给方导开一瓶啤酒!”
众人好一通溜须拍马,给剧组的副导演方杰兴让位置。
几句话聊下来,方杰兴知道了刚才的事,无所谓笑了笑:
“一群傻屌,手段嫩了不是?瞧好了!”
说完,方杰兴起身,拍了拍屁股,拎上剧本跟手电筒,朝着司如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