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二孬没傻时候,就跟韩丽珠好上了,孩子是二孬的。
韩丽珠的失态,只是担心羊大柱被抓后,傻子羊二孬靠不住,她跟孩子往后日子不好过。
但是,大家信吗?
从众人哗啦啦往出跑,跟着吃瓜看热闹的速度,大约,是信的吧!
羊大柱被押着一路往出走,吃席的村民们,紧随其后看热闹,小声议论:
“咋地就被抓了?犯了啥事儿啊?”
“哎,那不是郑局长?”
“卧槽!惊动局长亲自抓人,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这是怕大柱跑了,都等不及办完喜事就要着急抓走?”
“太造孽了!这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角落里,大柱媳妇将闺女羊娇娇按在怀里,不让看;双手捂着闺女的耳朵,不让听。
身边,她的母亲孙婶子一脸幽怨,小声嘀咕:
“我就说吧,大柱那个歌舞厅,迟早要出事儿,你们都不听,瞅瞅,这都抓到喜宴来了!”
“头发长见识短!”孙腾瞪一眼老伴儿,骂骂咧咧:
“妇道人家懂什么?别说了,还嫌不够乱!”
旁边的村民,赶忙竖起耳朵听内幕。
羊大柱有歌舞厅,司家村的人是不知道的。
孙家人知道,是因为有孙腾这个大喇叭。
并且,他的炫耀跟嘚瑟,就连司丽歌都知道了。
孙婶子瞧着老伴儿的样子,心里烦躁得紧,也骂骂咧咧:
“死老头子,让你一天天惦记歌舞厅的大总管,这下子泡汤了吧?”
“啧!”孙腾怒瞪老伴儿。
“瞪我有啥用?有本事去瞪郑局长啊!把你那棵摇钱树金龟婿拦下来啊!”
“你住嘴!”
“我住嘴?我恨自己没能长个十张嘴,早些劝住你!”孙婶子翻旧账,愈发骂骂咧咧:
“早说了别把百货一楼的柜台撤了,你就跟眼睛里钻了风一样,这山望着那山高,好赖都不干了……”
大柱媳妇听得心烦,带着闺女回了屋。
屋里清净,一个人都没有。
……
大柱妈赶紧去拉司老太,求她出去给羊大柱求情。
村民们都看着呢,司老太稍稍一琢磨,走向郑执。
“干娘。”郑执远远见她过来,打招呼,往她跟前迎。
司老太靠近后,刻意往警-车跟前走了走,远离村民们。
郑执秒懂,这是不想俩人说的话,被村民们听见。
“干娘,大柱这次犯的事儿,有点严重。”郑执开门见山,委婉提醒她不要求情。
“害,他犯事儿跟我有啥关系。”司老太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求情!
“小郑,最近忙不啦?”司老太一开口,郑执就忍不住想笑了。
果然啊!
“挺忙的,这不,有大案子嘛。”郑执回身,指了指车上的羊大柱。
如果不是一条胳膊,此刻的羊大柱,必然是戴手铐的。
“害,再忙也要注意身体,不是?”司老太嘘寒问暖:
“瞅瞅你,又瘦了,本来就黑,这如今,晒得更像是黑炭了。”
郑执简直哭笑不得,顺着接话:
“回头您给我额头上刻个月牙儿,我就是咱县的郑黑炭。”
司老太险些笑出声!
“成!以前那岳母给岳飞背上刻字儿,精忠报国,你等着,我给你额头刻个月牙儿!”
俩人有说有笑,当真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
远处的村民,看到那轻松和谐的谈话氛围,默认为羊大柱这次应该不会有事。
就连大柱妈,都趁机教训身边的韩丽珠,小声嘀咕:
“瞧见没?那个郑局长,可是司家婶子的干儿子。”
“只要她出面,大柱指定没事儿。”
“你个小蹄子,最好给老娘安分点,别给我家添乱,听到没!”
“嗯。”韩丽珠吊着的一颗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只要羊大柱还有救,她就死扒着羊家不松手!
……
司辰这边,开业的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了。
尤其是鞭炮,他特地准备了六大盘!
司辰算过了,足足可以燃放20分钟,能吸引来的人当然是越多越好。
此刻,11:50分。
司辰定的开业吉时,是11:58分。
这年头村里人来赶集,不是赶着牛车、马车、驴车,就是走过来。
11点以后,才算是真正人流量最大的。
还有点时间,司辰从司丽歌柜台前的冰柜里,拿了三个老冰棍。
一毛钱一根,结账后,他给了两个妹妹一人一个。
这年头,元孟县卖冰棍的,司丽歌独家。
兄妹三人满足地站在门口,嗦吧老冰棍儿。
蓦然,警笛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