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楚忍不住娇呼出声,脸上的红潮不断。
整个人似化成了一摊春水,融在了暴雨中。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李楚楚梦中惊醒,她满头满背都是汗珠,整个人用连翘的话来说,就是像被煮沸了。
她竟然做了春梦。
还是跟四哥的。
她不要脸!
第一次这么羞耻。
高热已经好了些许,只不过身子骨还有些软。
李楚楚忍着苦味,喝下了药汤,她现在只能躺着,走动都需要人搀扶,苍白的脸上平添了许多。忧郁,“连枝、连翘,把我的嫁妆还有库房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盘一盘,看看能换多少金银?”
二人连忙应声跑开:“好。”
宫女给李楚楚泡上了她平日里最爱的玫瑰花茶,往日觉得滋味甚好,可今日却喝得寡淡。
她端着白瓷茶盏疑惑道:“这茶怎么没味道?”
旁边的宫女,一惊,连忙跪下道:“回禀殿下,这就是平日里您最爱喝的花茶,采自云南的,配以陈年普洱,应当是有滋味的啊。”
李楚楚苦笑了一声,摆了摆手,让宫女将茶水都撤了下去。
连枝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说:“殿下、殿下!不好了,咱们的嫁妆都被充公了!”
“是那个洪公公下面的小福子说的,让咱们尘埃落定前先安心住在明珠台,既然不能和亲了,自然宫里赏赐的嫁妆也不能还给殿下了........”
李楚楚浑身没有力气,倚靠在贵妃塌上,秀丽精致的小脸皱在一起,语气愠怒:“小福子人呢?让他自己来说!”
连枝知道那些嫁妆里面,不乏有李楚楚这些年自己攒下的宝物,想着反正都要带走,索性差人都装在了嫁妆箱子里了。现在全被没收,她手上根本没有余钱,宫里那点子俸禄,连她这一屋子的人都养不活。
这可怎么是好?
连枝都急得哭了出来,她知道那些嫁妆里面,都是主子的家当,“宫里的太监都太不是人了!简直是畜生!一定是被他们拿走去孝敬洪保了!可是,那些嫁妆,除了殿下自己攒的,还有陈皇后留下来的啊,就这么被人抢了,我们主子往后可还怎么嫁人?呜呜呜——”
李楚楚头更疼了,她觉得现在要是再喝茶,那一定是苦味的。
本想找个月黑风高的夜,花钱打通好一切关节,然后带着钱跑路的,可是现在没了钱,没了地位,什么也没了。
李楚楚:“我在沈皇后那里没了利用价值,等四哥哥出征后,她多得是机会磋磨我,这皇城是彻底待不下去了,也罢,都是命数。实在不行,就随他出征......至少,还能在中途想办法逃跑,往后天大地大,这皇宫就再也不能囚了我去。”
她细细的盘算着。
连枝哭得她心烦,她难得发了一次火:“连枝!别哭了!弱者才会哭哭啼啼,我们现在首要想的是,往后该怎么办!嫁妆没了就没了,但是命没了,就真的没了!”
连枝闻言顿住了,“殿下,奴婢晓得了。”
连翘深思了一会儿,觉得主子说得并无道理,附和道:“如果四皇子愿意带我们一起出征就是最好的了,可是行军路途风餐露宿,又很辛苦,殿下这娇贵的身子怎么撑得住?”
李楚楚咬牙道:“撑不住也得硬撑!总比留在皇城被算计死好,我本不是皇帝亲生女,就算是,他也庇护不了我,如果真的在乎我这条命,便也不会连我死了夫君,到现在来,都没一个态度,想必,在他们的想法里,我这条贱命,死不足惜。可我偏不遂了他们的意,我要活下去,还要好好活下去。”
李楚楚起身让连枝跟连翘一人扶着她一条臂,缓缓往宫外走去,却被禁军的枪拦住。
陈思:“殿下,四皇子有令,您目前哪儿都不能去。”
李楚楚微笑递上一袋碎银:“本公主不出去,只是能否去给帮我去给四皇子带句话?”
陈思收了枪,没有收银子,只拱手道:“公主无需客气,您请说。”
李楚楚没想到禁军对她的态度居然这般好,有些诧异,但是面上却不显:“就说本公主今晚不管多晚都会在佛堂,等他过来,因为今日是先皇后的祭日。谢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