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到了夏收时节,各地都在忙着夏收,倒是安生了不少,秦州境内的粮食今年长势不错,怀泽亲去瞧过几遍,麦浪翻滚,似一条展开的金色绸缎,其间忙碌的老幼妇孺每个人脸上都是丰收的喜悦。
怀泽已经给各县下达了命令,务必要保证今年夏收,毕竟局势越来越不稳定,接下来一切都是未知数,抓紧时机多存些粮食才是正理。
今年夏天雨水不少,农户们不分昼夜地抢收,生怕被突如其来的雨水影响了收成,怀泽则带着人去了郑齐县巡视河堤。
已经步履蹒跚的老河工坚持要和怀泽一同前去,先前修建的堤坝十分坚固,只需在每年枯水期的时候修修补补即可,可如今哪里还能招募到民夫,这几年的堤坝都是由老幼妇孺一点点修缮的,怀泽四处巡视一圈,又细细询问过堤坝修缮的情况,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看着河水一点点上涨,众人的心也随之起伏,怀泽将州衙的事情交由贺子进处理,自己则带着一众老河工在堤坝上巡视。
看着民妇们脸上包着巾子,用单薄瘦弱的身体挑着沉重的石料,怀泽就感觉一阵心酸,可如今也没有旁人能做了。
雨越下越大,怀泽等人的衣服都已经被打湿,他本就瘦弱的身躯此刻仿佛风一吹就倒,老河工实在心疼,劝着他赶紧回去。
“大人,您放心回城,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定当拿命来护住堤坝。”
“是啊,大人,您定要保重身子,瞧您如今这样,我们实在不放心,您赶紧回去吧。”
怀泽本想拒绝,这种时候他怎么能退缩,可刚想开口,身子却一个踉跄,幸亏身后的护卫扶住他,要不险些就要跌下去。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护卫见他的脸色实在太过苍白,不等怀泽吩咐,两人合力把怀泽抬下了堤坝。
当天夜里怀泽便发起了高热,幸好老大夫说他只是感染了风寒,开了几剂药,第二日一大早,怀泽感觉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就快马奔回了秦州城。
贺子进早在衙门等着他了,各县已经将今年夏收的数据报上来,怀泽仔细翻看,又问了贺子进几个自己关心的问题。
“福安县的百姓可安置好了?各家如今的情况如何?”
“都安置好了,丁县令亲自盯着的,今年各县分给福安县的集中耕地收成不错,下官细细查看过,到秋收之前还能吃个八分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