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大门处响起重重的叩门声,怀泽带着几个护卫提剑到了门房,叩门声越来越急,护卫刚问了一句是谁,门外的人就迫不及待道,“姑父,是我,常询。”
怀泽赶紧让人把正门打开,常询一溜烟进来,等到正屋看见常宁才敢大口喘气。
常宁拉着他的胳膊焦急地问道,“询哥儿,你怎么来了,母亲可好,嫂嫂们可好?”
闻芝给他倒了杯茶,常询一口灌下,才感觉自己缓过来了,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急躁。
“家里一切都好,只是皇上不大好。”
此时屋里只有怀泽一家三口,常询说话也不再顾忌,此事关系重大,这也是常夫人让他亲自过来传信的原因。
“昨夜皇上在宴席上突然昏迷,十几位太医都诊不出病因。”
怀泽和常宁对视,看来这回应当是许家动手了,如今皇上有了后嗣,地位也越来越稳固,若是再晚些动手,怕是许家就更没有胜算了。
“所以太皇太后和太后指定了许竟监国吗?”
常询的表情有些难看,听到怀泽的话艰难地点点头,继续说道,“祖母特意让我来告知姑父,此回怕是二伯和姑父都会有麻烦,还请姑父早作决断。”
怀泽点点头,让他们姑侄在屋里说话,自己则去了书房,他和常青当初都曾经针对改革一事表过态,这回怕是逃不过被贬的结果,估计又是被外放到某个偏远的地方,他自然不想让常宁和两个孩子跟着自己受苦。
想到这里他提笔,分别给常青和闻老爹写了封书信,等京城解了戒严,就让常宁带着两个孩子往信州去。
外头的戒严尚未松动,毕竟许竟已经开始监国,如今怕是正在忙着和昨日赴宴的重臣对峙,思及此处,怀泽忍不住狠狠在桌子上捶了一拳。
若是许为监国,他绝不多说半个字,毕竟许为和李宣一样都属于实干派,当初先皇还未着意提拔许家时,许为就已经官至六部尚书,可见着实有真本事。
可许竟简直和先皇一个性子,若是他监国,怕是要重蹈先皇的覆辙,估计到时候赵国的使臣吹捧几句,就把秦州城割让给对方了。
他到底是文官,最坏的结果无非被罢官,可常青和常平兄弟不同,历来在这种时候武将的处境都比文官危险许多,搞不好连命都得丢掉。
第二日一大早,京城戒严解除,怀泽本想告假两日避避风头,却被吏部的主事告知,首辅已经严令,大朝会不允许官员告假,他嘱咐常宁赶紧收拾行李,准备去信州投奔闻家几位长辈,自己则英勇就义般地去了大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