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林念洗了一个热水澡就窝进被窝里看小说，就把考了第二名这件悲伤的事情抛在脑后。

2011年的音城格外地冷。

这个寒假，林念托陈班替她找了一份辅导小学生的工作，每天早出晚归地一直工作到快要过年。

或许是因为陈班的关系，或许是因为知道她的成绩，最后发工资的时候，林念竟然拿到了整整近两千块的工资。

借着去卫生间的时间，林念把两千块钱来来回回地数了好几遍，又偷偷地放在鼻子下闻了好几遍，她想起了“铜臭”这个词，发现原来一沓的人民币是如此地好闻。

雇主热情地邀请她下学期继续替孩子辅导，她思考再三后还是选择了拒绝。她要把仅有的课外时间留给季白澈，争取让他至少考一个县城一中。

“拿到工资了，请你吃饭。”

发出这条消息后，林念把书包背在前面抱着在小区楼下站了一会儿，毕竟第一次装了这么多的现金，多少还有一点小成就感。

“老地方见？”

“嗯。”

收到季白澈肯定的消息后，林念迅速小跑地跑上了公交车。明天林父林母就要回家，她自由的时间也就少了。

所谓的老地方是一家吃麻辣烫的小店，虽然在偏僻的巷子里，但是味道正宗，名气大客人也挺多的。

林念到的时候，季白澈已经坐在角落里替她擦干净了桌椅。

“能不能收敛点，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季白澈握住了林念的手替她搓热，“怎么不戴手套？手总是这么凉。”

“不冷。”林念确实兴奋得合不拢嘴，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下午陪我去逛逛可以吗？”

“可以，你提的什么要求我没有答应。”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买给你？”林念笑嘻嘻地探前一些又急忙补充了一句，“不要太贵的，贵的我可买不起，你知道的，这两千块钱对我来说来之不易。”

林念是听顾静说的才知道，季白澈脚上的鞋子至少都是八百以上的，还有手腕上其貌不扬的手表竟然也要一千多。

季白澈微微蹙眉笑道：“那喝杯奶茶没有问题吧？想要杯热的珍珠奶茶。”

“这没问题。”林念松了口气跟着笑了，“可以请你喝两杯。”

当然，最后要不是林念坚持付了饭钱，季白澈也打算把饭钱都给付了。

后来，林念常常在想，其实季白澈何尝不知道她的经济情况，她其实不用假装清高，装得那么辛苦。

只是在那个年纪，她希望两人的感情越纯粹越好，见不得一点杂质，尤其是万恶的金钱。

年末，音城越发地热闹。不管是街上，还是商场，到处都人山人海的。

“你看这条围巾怎么样？好看吗？”

林念在认真看小店里的围巾时，季白澈却一直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