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面具连同假发一同遭剑尖给挑飞。面具之下，脸的正中赫然纹有一只毒蝎，那双眼正好是毒蝎的双螯，长尾盘过下巴，毒蝎的毒针在人中位置。

白脸客脸色一变，拿剑的微微颤抖，但瞬间又恢复先前的镇定。

这一抖，没有逃过萧北川的眼睛。

“怎么，你认识这人？”萧北川拿过那偷袭之人送来的酒壶，打开壶塞，边闻边问道。

酒气浓郁，略有江南酒特有的一丝甜腻味道。

“不，这人我不认识。但他脸上的黑蝎，我认识。”白脸客反手持剑，将剑放置在桌上，坐在了桌边。

萧北川正要倒酒，白脸客赶紧伸手拦住了他，眉头紧皱道：“你不怕酒中有毒么？”

“若酒中有毒，那躺在地上这个人又何必出手偷袭？”萧北川微微一笑，推开了白脸客的手。

萧北川不知那黑蝎代表着什么，只将酒壶中的酒斟满白脸客面前的碗与自己小酒杯，然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慢慢问道：“你害怕这人脸上的蝎子？”

“对。”白脸客眉头舒展，似也不担心酒中有毒了，右手食指扣起酒碗，大口饮下。

“这黑蝎代表了什么？”说完，萧北川用筷子夹起一块肥瘦相宜的扣肉，大口咀嚼。

当乞丐的这些日子，他饿了很久。

“蝎影盟，你听说过么?”白脸客为自己倒了一碗酒，轻声道。

“没有。天下帮派数以万计，我又怎么能全部知晓。”萧北川揩了揩嘴角的肥油，含糊道。

“蝎影盟，一个恐怖的杀手组织。“白脸客喝下为自己倒的酒，说道，“杀手的武功也有高低。武功低者，独自便难以在杀手界生存，所以他们，往往会加入蝎影盟，抱团生存。如果第一个人没有将你暗杀致死，那下次，来杀你的，就会有两个。两个也杀不死你，就会来四个。每失败一次，下一次的暗杀就会以成倍的人数出现。直至你从这个世界消失为止。”

“他们来杀我，要我的性命。你惧怕什么？”萧北川见他望向远处，似有所思，放下筷子问道。

“哼。你有所不知，蝎影盟最忌讳有其他杀手杀死他们派出的人。只怕现在，我也是他们的猎物。”白脸客左手拳头握紧道。

“呵呵。弱小的人报复心总是很重。”萧北川却如毫不为意，依旧饮酒说道，“对了。我很好奇你想要和我，做这短暂的朋友？”

“因为你，曾经见过一个人。”白脸客眼珠斜视萧北川，启唇道。

“一个人？”萧北川抓起酒壶，为他倒酒。

封阳城的雾气，已经散去。艳阳高照，万里无云，街市上的叫卖声大了起来。

“千机门门主！”白脸客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萧北川，喝酒。

“他？你要找他干嘛？”萧北川一听这五个字停下了倒酒，望着白脸客，随即又恢复正常，接着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