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城中雾气已经减去大半,人们都走出屋门挽着菜篮采购,城里也渐渐恢复生机。城中百年酒楼——太白楼,是一座有着五层高楼的著名酒楼,也是封阳城中最高的建筑。
在五楼沿街的露台上,坐着两人正在饮酒。一人作乞丐装扮,举起小小酒杯,一饮而尽。另一人披着旧布衫,脚下麻鞋,白净面皮,不住为那乞丐斟酒。二人显然已经交谈些许时候了
“这么说,是那家伙的真气从伤口处喷出,被我吸入体内,为我所转化为内力,所以那时我察觉体内内力会瞬间增加,才有了接下来的一战之力?”乞丐右脚敲在长凳上,右手拿着酒杯,望着酒杯轻声说道。
乞丐手中的白瓷小酒杯,杯沿上倒影出另外一人的白脸。白脸被酒杯扭曲拉长,但依旧可以看出那浅浅的微笑。
“不错,正是这样。”白脸客为乞丐斟酒后,夹起桌上的菜,品尝了一小口。只咀嚼了几口,便“呸呸”吐出在地。这百年老店的味道对他来说却是难以下咽。
乞丐看了他一眼,却不以为意,夹菜大口吃起来。吃完后慢慢道:“味道的确一般,但还不至于如此吧。”
“呵呵,勿要见怪。我不太能吃惯这南方菜,总能尝出菜中的甜味。”白脸客举起酒杯,示意乞丐与他碰杯对饮,“我这人不爱吃甜。”
“一个人习惯了一种味道,往往确实难以适应其他味道。”乞丐放下筷子,双手端起酒杯,正坐后碰杯,二人饮下杯中酒。
就像一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后,对其他女人往往失去了兴趣。乞丐接着想到,但没有说出。
“南方的酒也太过绵柔,入口毫无感觉。还有这小杯,真是难以尽兴。”白脸客喝完杯中酒道。
“还没有问兄台的名号。”乞丐起身为白脸客倒酒。
白脸客拦下酒壶,把小酒杯换成了碗,才让乞丐将酒倒入。
“名号?一个人做杀手,怎么会有名号呢?我可不是你,天下第一剑客,说出来多响亮。”说完,白脸客右手食指扣住碗,仰着头将酒饮下。酒随着碗的边角,从他的下巴流至颈脖处,整个咽喉暴露出来。
这一刻,只要萧北川愿意,就能用筷子插穿的此人的咽喉,但他不会这么做。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萧北川也为自己倒上一小杯酒,口中问道。
“你如果真得想叫我,就叫我阿猫吧。”白脸客嘴角一咧,似笑非笑。
“你也是来杀我的?”萧北川站起望着楼下,若有似无的雾气中有行人走在其中。
平平淡淡,庸庸碌碌的行人,真是幸福。萧北川想到。
“对。天下间所有杀手,哪个不想杀你?这里面当然包括我。”白脸客也站起,拿着酒壶,对着嘴大饮一口,随着萧北川的目光望着楼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杀我?”萧北川左手撑着栏杆,右手饮下小酒杯中的酒,低着头道。
“因为你的名字是萧北川,而暗杀榜第一名字也是萧北川。就这么简单。”白脸客俯瞰整座封阳城,拍了拍栏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