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得水望着池塘跃起的锦鲤,忽地一笑,眸底寒芒更盛,语气压迫:
“我大抵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跪在三一门前的场景,更是忘不了左门长对我的说教。”
“尚在下院之时,门内予以考验,那李慕玄偷奸耍滑,尽使小聪明,他被淘汰了,我觉得理所应当。”
“而我毫无懈怠,尽心尽力,不敢敷衍,怎就比不上伱陆少爷了?”
“你得过且过,累了就休息,完全把那考验当作儿戏,偏偏左门长就选中了你”
“哪怕我跪下哀求,左门长依旧是没有给我机会”
“这十几年来,我苦苦以陆兄为追逐的目标,说句实话,妒忌和不甘都很浓烈啊。”
“所以,刘兄,你此番找我的意思是?”
见对方敌意明显,陆瑾可不惯着他,语气渐冷,自从和师叔下山荡魔之后,他事事以求念头通达,不再像以前那般拧巴。
“横练略有所成,想找陆少爷.讨教讨教。”
刘得水直叙心中之意,话语中又带有些许惭愧道:
“这些年,我时常会对左门长私下有所埋怨,恨意么.甚至也有一点儿,人终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我这种凡夫俗子,怎能例外。”
“如今左门长已然仙去,我心系死结,坦白的说,我就想在他面前赢上你那么一回,只可惜没机会了.”
“十年前的寿宴,稍逊一筹,十年来我夜以刻苦,毫无懈怠,侥幸有所获得,燕武堂的几门功夫,不说大成,也算是精通了。”
说罢,他摆开架势,向陆瑾宣战:“恳请陆少爷,念在当年同睡一榻的情谊,与我切磋切磋。”
“无论胜败,我想都能解开心结,日后对你,对左门长,再无任何怨言。”
然而,望着刘得水那凌厉的双眸,以及呼之欲出的战意,陆瑾意识到这个家伙确实难缠,如果要和他分出胜负的话,至少得见血。
想到这里,他果断婉拒:
“刘兄,恕难从命,今日太爷寿宴,陆某不想与你争个高低。”
“噢?是怕了么?”刘得水打趣问道。
“就到这里吧。”
陆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留下这句话,就转身迈步,准备离开后院。
“难道说当年的考验,从始至终都是一场儿戏?亦或是三一门早就和你们陆家商量好了,做出来的戏?”
“陆瑾,回答我!”
那道修长白衣身影,渐行渐远,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刘得水双手握拳,格格作响,眸现厉芒,言语愈发冒犯,近乎呵斥:
“难不成你陆瑾,和左门长都是欺世盗名之辈?!”
“明明在暗地里商量好的事,为何还要谎骗我!”
“哒”
听到身后的辱骂声,陆瑾脚步停下,整片天地仿佛都在此刻安静了下来。
奏效了?
刘得水瞳孔骤缩,莫名的预感让他浑身血液沸腾。
感觉是对的,一场证道的切磋,要来了,他内心狂喜!
“轰——!”
可怕的蓝白之炁猝然从陆瑾体内倾泻,他瞬入二重逆生,霜发垂肩,凌冽的炁息和那致命的压迫感令刘得水如坠冰窟。
“去你妈的!可别用那张臭嘴侮辱我的恩师!”
陆瑾回首,眸光冰冷,血肉与炁流共鸣,行云流水搭建的二重逆生,让他锋芒毕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