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花!”
远山道:
“原来是一枚图钉,刺破了我脚上的一个血泡呀!”
“那正好,省得我费劲抠破它哩!”
“你能过来,不生我的气,我的脚疼就好了一多半哩!”
他说时,早已挤净了污血!
摸起来狗链子,也摸起来小木棍儿,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预备跟随我继续趟路,好去找他的鞋子!
“噢汪噢汪!”
本花我却不急,关切地问道:
“远山,我想问问你,刚才那五十块钱假钞呢?”
“要是它还在你身上的话!”
“我们俩可以拿上,逮个小超市逛它一逛,懵一懵哪个瞎老头子,或者是哪个瞎老太婆也成哩!”
“反正小超市多不摆验钞机!”
“总能撞着个眼花的吧!”
“别人都能懵汉子或婆姨,我们俩也能懵别人哩,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么!”
“哈哈,小花!”
远山道:“你甭瞎叫唤哩,赶紧领我趟路,找鞋子去吧!“
唉!噢汪!
散散散,看来问他甚么都是瞎问!
估计他也没有再拿回那五十块钱假钞,毕竟他生来就是一个木讷敦厚,诚实本分的孩子!
至于汉子和婆姨,爷爷和奶奶!
也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他们哪里会传授他这些小心眼儿呢?!
不过!哼哼!
假如让本花我晓得了这张假钞,到底是谁拿出来懵汉子或婆姨的!
我绝不会轻饶了此人!
我呸!此时此刻,本花我简直生啃了此人的心思都有,真是坑人不浅,也坑害本花我不浅呀!
毕竟我早就利剑高悬!
本花我是恩也报,仇也报,我爱憎分明,我嫉恶如仇,我是铁肩担道义!
“呲哄呲哄!”
本花我又呲哄了两下我的小鼻子,愤恨地咬紧我的小牙槽,又连珠地冲向远山说道:
“我呸!远山!”
“走!我们俩继续趟路!”
“我这就领着你去找鞋子,你只管牵好狗链子,跟在我的小尾巴后头就成!”
“啊?!小花!”
远山道:“你是不是患有鼻炎呀?!怎地老是呲哄呲哄的哩?!”
“铁定有!而且还很严重!噢汪!”
本花道:“甚也甭说哩,走,我现在就领你趟路找鞋子去!”
我说讫!
又打着晃,肌无力一般地领着远山,毕竟饿得难受么,慢慢地离开大超市的楼宇!
凭藉着我的小鼻子和小眼睛!
按照原路,也就是之前趟飞过的原路,沿途仔细地寻找远山的鞋子!
没多久!
我们俩就一前一后,走到了之前趟飞过的那一大排红绿灯附近!
“噢汪!停!”
本花我驻足道:
“停停停!远山!好像红绿灯上真有一双鞋子哩!”
“哎不对!”
“是红绿灯上有一只鞋子,红绿灯下有一只鞋子哩,应该都是你的!”
“看来两只鞋子不在一处!”
此时月夜静悄悄!
那一大排红绿灯管控的马路前后,几乎没有甚么车辆!
只有本花我和远山形单影只!
我淡定自若地领着远山,趟至红绿灯下的一只鞋子旁,然后在原地打转!
“啊?!小花!”
远山道:“我的脚好像踩到了甚么,是不是一只鞋子呀?!”
“噢汪,远山!”
本花道:“当然当然哩,正是婆姨为你赶做的手工布鞋呀,赶快穿上!”
“啊?!小花!”
远山道:“这只是左脚的一只呀,还有右脚的一只那?!”
“噢汪,远山!”
本花道:“一样一样来呀!两只鞋子趟飞后,它们并没有落在一个地儿啊,右脚的那一只,还落到了红绿灯顶上去哩!”
我说远山呀!
同时本花我又心里头怪罪道!
你说你可真有能耐,怎地就能把鞋子趟飞到红绿灯的横杆上去了呢?!
这要怎地样才能弄下来呀?!
当即,本花我又领着远山趟至了红绿灯的铁桩子旁!
呲牙咧嘴!
张牙舞爪,咬牙切齿!
不断地用我的小身板儿,攒劲地撞击红绿灯的铁桩子!
可是不顶用呀!
红绿灯的桩子和横杆均纹丝不动,真够沉稳的哩!
“噢汪!散散散!远山!”
本花道:“干脆你就穿上左脚一只鞋子算哩,右脚的那一只我搞不定!”
“轰轰轰!呼呼呼呼呼!……”
正当本花我说时,忽觉脚下地动山摇!
随即便见好几辆渣土车!
排成一列纵队,风驰电掣地驶来!
瞬间就急驶到了马路对过,自然是眼前这一大排红绿灯所监控的马路对过!
但它们居然没有刹车,而是径直闯了大红灯!
又风驰电掣驶离而去!
真拉风,一辆辆的胆子真够肥地哩,不怕被拍照扣分罚款呀!
“啊哈哈哈!噢汪噢汪!远山!”
本花我急忙报喜道:
“你右脚的那只鞋子掉下来哩,从一大排红绿灯的横杆上掉下来哩!”
“被一辆辆渣土车瞎闯红灯时拉风!”
“给乌烟瘴气地吹下来!”
“或者震下来哩!”
“眼下红绿灯的横杆儿和铁桩子,还都在乱颤不住呢!”
“啊哈哈哈!”
“虽说你的鞋子被渣土车的大轮胎,碾轧了几下,但布鞋不碍事儿的,走,我马上这就领你趟过去穿上它!”
我边说边领着远山趟了过去!
远山自也察觉到哩!
马路上趟飞的无不是他的鞋子,他的脚哪是白长的哩?!
他顶多也就弯两下腰,逐一拔上鞋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