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花,吃饱了我们俩就困觉吧!”
远山道:
“这趟路一直趟个不停,趟得我浑身酸软,脚掌上一阵生疼,不晓得是不是都被磨出血泡哩?!”
晓得晓得!
本花我晓得他的言下之意,终究他是头一回这么玩命地趟路!
没准儿趟得他的腿肚儿都发酸发胀!
脚脖儿都发麻发软呢!
“噢汪,远山,甭再叫苦连天的,吃饱了当然要困觉哩!”
本花道:
“眼下庙里头是黑漆漆的一小片,庙外头是黑压压的一大片,甚么也干不了,只能躺在小破庙里困觉,卧听风雨雷电交加!”
“吱吱吱!……”
“啊?!小花!”远山的耳朵倒挺灵敏,惊问道:
“是甚么声音在响动?”
“噢汪!天那,远山,我好像瞧到了好多只的大老鼠们!”
本花道:“怎地也不下于三五十只吧,大多的个头都快赶超了成年大猫咪那般大哩,而且正在窜来窜去,必定是它们呀!”
“吱吱吱!吱吱吱!……”
“喂,我说呀,歇才大家都瞧见或者闻见没?!”
“不必问!定是那一条小狗崽子和一个小瞎子,坐在干草堆上舔吃东西哩!”
“吱吱吱!没错儿!味道好冲!”
“吱吱吱吱!舔吃的好像是土豆泥和红薯泥甚地哩!”
“吱吱吱吱!还有煮鸡蛋和炒咸菜!……”
好多只的大老鼠们在暗处议论道。
“啊?!小花!”
远山话音里有些发毛地问道:“到底是甚么声音呀?听着好膈应人!
“噢汪,远山,甭问哩,说了你也听不懂!”
本花道:
“不过就是好多只的大老鼠罢哩,它们有些爬到了庙内的房梁上,有些爬到了泥塑小鬼们的身上!
而且它们正在偷窥我们俩,还在窃窃私语呢,但却没敢靠近我们俩!”
“是不是要闹鬼呀,小花?”
远山道:“爷爷说他在趟路神泉的途中,曾经躲到一座小破庙里过夜,结果遇见了好多厉鬼!”
“噢汪,闭嘴,远山!
世上哪有甚么鬼?!不过是好多只的大老鼠罢哩!”
本花我立马喝叱道:
“那都是因为你爷爷心里住着一些鬼,所以他才会撞见鬼,结果把他自己变成了胆小鬼,半途而废的胆小鬼!”
……
暴雨夜里的小破庙中,本花我和远山在干草堆上,渐渐地瞌睡入眠!
而那好多只的大老鼠们,居然纷纷贼眉鼠眼!
摸着黑地前来偷袭我和远山!
自是因为它们闻到了远山破布包里头馊泥巴的味道!
甚至是炒咸菜的味道!
因才死不掰裂地纷纷倾巢而出,蹿上前来,偷袭我们俩!
“吱吱吱!兄弟们都快冲啊!”
那好多只的大老鼠们纷纷馋得红了眼,招呼聚集吆喝道:
“这个小瞎子正在困觉,干脆连他也一起啃巴啃巴得哩,绝对新鲜,吱吱吱!吱吱吱……”
果不?!
它们随即纷纷鬼鬼祟祟!
蹑手蹑脚!
蹿到了远山的小脑袋甚地体位!
打算生啃活咬远山的小头和小脸,小手和小脚!
“吱吱吱吱!……”
它们又纷纷吆喝起来道:
“兄弟们快都上呀,瞧瞧他的小脖子多么细嫩啊!
那里可是他的喉管,只要把他的喉管咬断哩,他人一咽了气,我们可就得以大肆地茹血和啃肉哩!”
看来大老鼠们也想吃荤呀!
而且更稀罕吃远山这种细皮嫩肉的小鲜肉哩!
“噢汪!滚蛋!全都滚蛋!”
本花我一见势头十万火急,远山的小命危在旦夕,出手已是刻不容缓!
慌忙地惊吠,大怒大骂起来道:
“你们这些天杀的大硕鼠们呀,全都立马给我滚蛋!最好是滚得远远儿的,不要打搅远山困觉!”
但是远山睡得非常地沉,对此一概浑然不觉!
毕竟他趟路趟得太疲惫哩!
此时但凡本花我稍稍有些麻痹大意,远山定然会被啃得只剩一堆骨头!
况且这些大老鼠们,身上均带有鼠疫各种病毒!
一旦被它们啃咬到哩!
非死即烂不可!
那样的话,还不如被我们狗狗们叼一口,或者是喃一口呢!
只须扎两针狂犬疫苗,包管万事大吉!
当然疯狗和病狗们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