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康这个废物!本殿好不容易把绥澜江大堤决口的事情给压下来,结果他自己连擦屁股都擦不干净,这种消息怎么能让都察院那边的人知道呢?
枉费我拉他一把!简直混蛋!”
京郊溪居里,尘洛昭正暴跳如雷,破口大骂绥庆道经略使阎康是个废物,满脸怒色。
司马羡也冷着脸坐在一旁,他下朝之后先回了太傅府,然后又紧赶慢赶来了城外溪居和太子商议此事,忙得脚不离地。
其实绥澜江江口决堤的事情两人早就知道了,灾情怎么样他们大概知道一些,但怎奈阎康是个太子党,逢年过节都会给东宫送来不少厚礼,而且这家伙还出身江南士族,与司马家那边的关系同样不错。
所以大堤被毁、百姓受灾之后这家伙立马派心腹带着厚礼找到太子与司马羡,希望能将这个事情遮掩过去,不然他这个经略使多多少少要背上些责任。
看在是自己人的份上,又收了这么多重礼,于是尘洛昭与司马羡便联手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同时还给阎康送信,让他尽快将灾情处理妥当,不要把事情搞大。
没想到这家伙办事竟然如此不力,任由灾情愈演愈烈,结果被齐王那边的人探得了消息,现在导致东宫完全陷入了被动。
“蔡象枢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啊。”
司马羡忧心忡忡地说道:
“绥庆道的灾情肯定比咱们想象的还要严重,没想到阎康这个王八蛋对殿下都有所隐瞒!
只怕蔡象枢去绥庆道随便转悠一圈就会发现阎康隐瞒了灾情,这次陛下动了怒,就算殿下有心要保他只怕都保不住。”
“我保他个屁!帮他压住此事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接下来就让这个废物自生自灭吧!”
尘洛昭破口大骂,罕见地发了脾气,气呼呼地坐在了椅子上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急促的呼吸。
冷静了一会儿之后尘洛昭目光紧凝,嗓音低沉:
“现在阎康已经没必要保了,这么短的时间他根本无法平复绥庆道的灾情,只要蔡象枢一到,他这个经略使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殿下说得对,此时再去保他只会惹得陛下不满。”
两人的眼中同时闪过一抹决然,阎康在他们心中已经成了一颗弃子。
尘洛昭面色逐渐忧虑起来:
“现在的问题是杨仁清那桩案子怎么办,三百多万两白银啊,这件事要是捅出来,后果不堪设想,从上到下得牵连一大批人。”
“没错。”
司马羡冷声道:
“此事若是被齐王抓住把柄,怕是得狠狠打击一下我们,万一捅到陛下那儿,咱们谁都兜不住。”
“妈的,真是倒霉,怎么刚修完大堤就被冲垮了,若是能再拖两年也好啊。”
尘洛昭抬头问道:
“这两件案子,太傅老大人怎么说?”
司马羡沉声道:
“回殿下,我爹的意思与殿下一样,阎康就不要保了,任由他自生自灭。
至于杨仁清牵扯到的案子,咱们也得尽快与其切割,知道修堤详情的人该除掉就除掉,哪怕事情捅出来也决不能牵连到咱们自己身上,免得惹一身骚。”
“可以,与本殿不谋而合。”
尘洛昭皱眉问道:
“蔡象枢与沈儒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出发?”
“听说明天一早就会动身前往绥庆道,会有一部分吏部、刑部的官吏跟随。”
“这么快?”
尘洛昭冷声道:
“派人盯着他们,必要的时候……”
太子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掌在虚空中轻轻一划。
……
京城郊外停着一支车队,熙熙攘攘有四五辆马车,连官吏带随从差不多有五六十号人。
蔡象枢与沈儒站在路边一间凉亭里,顾思年与尘风亲自赶来为他们送行。
沈儒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