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萧誉将她随手采来的花,制成了干花……
若是没有今日的听闻,魏念晚或许会有一瞬的心软,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他的父皇下旨处死了她的爹娘,他的母妃亲手设计了这一场悲剧,并充当了侩子手,一刀一刀刺入她娘亲的身体……
萧誉……她如何还能让他活着!
指间猛然用力,魏念晚碾碎了那一朵蒲公草。只是一朵小小的干花,碾碎它费不了吹灰之力,可她却用了十分的力气来宣泄心中的愤恨!
这时轻轻的叩门声传来,“师傅,你可醒了?”
魏念晚抬眼,裹挟着戾气的目光落在那扇门板上,只稍作迟疑,她便撑着地站起,去给萧誉开门。
见她已午歇好了,萧誉先是开心,可随即便看出她的脸色不太好,担忧地问:“师傅可是哪里不舒服?”
魏念晚僵硬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回桌前在椅上坐下。
萧誉跟着她进屋,正要落座时发现了脚下的医书,还有那些细碎的黄色花瓣,不由微微一怔:“师傅不喜欢?”
魏念晚看也没看他,只用一副长着的语气,冷冰冰说道:“难怪你这么久了都没多少长进,原来心思根本不在医书上!”
魏念晚素掌在案上一拍,发出“啪”一声脆响,竟震得萧誉身形一凛!他也说不清是什么缘由,突然有些怕她。
魏念晚终于用正眼看他了,只是眼神中的情绪萧誉却读不懂,听能听懂她裹挟着强烈情绪的话:“不论学医还是学毒,都是将人的性命攥于掌中!如今你已到了大梁的边城,很快就要到吴地了,只身入虎穴,你竟还有心思摆弄这些花花草草?!”
萧誉被她的气势迫得后退了半步,一时说不出话来。
往日魏念晚也不是没有对他发过脾气,甚至惹怒她时,她会像看仇人一样的目光看他。可今日的魏念晚,那种眼神又变了,变得更为凌厉,更为凶狠。
“将书拾起来!”魏念晚喝令他道。
萧誉脑子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却已然照做,他弯身将医书拾起,正想合起放到桌上时,魏念晚已出手将书从他的手中夺走。
魏念晚没有将书合起,就着萧誉拾起来的样子看了看翻开的那页,张口便考道:“失魂散如何配?”
萧誉一愣,也不知是真没记牢,还是这会儿一紧张给忘了,总之他脑子里一片空空,没能答上来。
魏念晚只等了一等,便将书狠狠砸在萧誉的脸上,“回去抄书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