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了。”郗文安蹲下身看着她，说了这么一句。

钟宝灵哭着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眼神情绪变换，似是没想到郗文安会这么说。

“师兄……”

“宝灵，在我们这些师兄的眼里，你一直都是十分善良的人。但是我们万万没想到，你居然会饲养魔种！为什么？”郗文安盯着她的眼睛问。

这双眼睛还是那样清亮，就像以往每一次见到他都会盈满笑意。

可是如今……

他竟然在里面捕捉到了怨恨和不甘。

“师兄，你也要来质问我！那么多人……你们都来讨厌我！”钟宝灵说。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们有多疼爱宝灵，宝灵一直记在心里。宝灵也从来不是没有回报，我每一年训练都会给你们炼制药囊，给你们分丹药，平日里也很关心各个师兄和师弟……”

“为什么就出了这样一件小事，你们就要推翻我以前所做的！我从来没有害过你们啊！”

看着她歇斯底里地大喊，郗文安愣怔住，那对飞扬且带有邪气的眉宇拧了起来，而后缓缓问：“你说这些话，是承认自己饲养魔种了吗？”

“这很重要吗？！”钟宝灵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怒火。

为何一定要揪住这件事情不放！

就算饲养了魔种，可她没有害过师兄师弟们啊！

对她好的那些弟子她都没有害过！

郗文安头一次觉得自己无法理解钟宝灵的所思所想，问：“如果这都不重要，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钟宝灵用手背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眼神余光快速瞥过自己身上脏污的长裙，周围冰冷的墙壁和地面，破烂的草铺，以及那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不知名的臭味。

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和身上的情况与郗文安形成了一个明显而又扎眼的对比。

满是讽刺。

“我师父呢？我曾经帮过的人没有一个愿意为我求情，只有师父真正疼爱我……”

“呵，”郗文安轻笑一声，脸色也有些苍白，唇瓣颜色淡了许多，不似之前那样正常。

“你是想说白对我们好了，因为我们没有帮你求情是吗？”

“我没这么说。”钟宝灵眼眶通红，听到郗文安这样说眼泪更是往下掉。

但她心底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倘若所有人联合起来为她求情，多说一些好话，门主即便是再生气也会网开一面的。

身为门主，难道还要反驳所有弟子的想法和意愿吗？

很可惜她很多事情不清楚，连修罗门主要成员的组成是哪一边的都不清楚。

也怪媚妩把她保护的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