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长鹤觉得卫北浔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便向他介绍道:“此石名为日荧石,乃海外仙岛所产。白天放于日光底下晒,夜晚便能发光。”
介绍完,便昂首挺胸地拿着石头走近那女鬼,见着那女鬼生得明眸皓齿,肤白貌美,红着眼眶楚楚可怜,施长鹤一下子觉得不可怕了,还逗笑道:“真是个美丽动人的女鬼,你叫什么名字?芳龄几何呀?”
那女鬼瞪了他一眼,仍是大叫着:“郎君,我恨你!”
施长鹤被她那一声大吼吓得退了一步,他看着那女鬼因情绪过激而变得狰狞的脸,说道:“这女娃不是鬼,是人,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成这样了。”
姜璧川在旁边叹了口气:“瞧这样子,肯定是遇到负心汉了。她这样子神志不清,怕是也很难从她口中问出含光剑的下落了。”
施长鹤这才发现在卫北浔旁边黑暗里还站着一名女子,将日荧石向那女子靠近了一点,见着这女子容貌清丽脱俗,如出水芙蓉一般,不由得满心欢喜。
“儿媳放心,老爹我自有办法。”施长鹤笑呵呵地说。
姜璧川不由得脸上一红,垂着头支支吾吾解释:“我……我不是……”
卫北浔似笑非笑地瞥了姜璧川一眼,若无其事地问施长鹤:“你有什么办法?”
“你老爹可不只是会说书。”施长鹤噘着嘴自卖自夸,“我本事大着呢!”
“你除了说书、算命,还会什么?”卫北浔问。
施长鹤自豪地挺起腰板:“还会催眠、治病、解蛊。”
“您真厉害!”姜璧川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所以女娃,不用担心,我这里有一种药,吃了可以让发疯者情绪稳定下来。然后我再使用催眠之术,让她乖乖地说出含光剑的下落。”
施长鹤又在他那一大袋包裹中翻啊翻,翻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打开瓶塞,正要将此药喂给那女子,他突然发现那女子瞳仁异色,眉心处有一蝶状印迹若隐若现。
“不对,这女子不仅精神受到了极大刺激,还中了蛊。”施长鹤道。
“中蛊?”
姜璧川和卫北浔同时惊呼出声。
“对,你们看她眉心间这印迹,这是苗疆蝴蝶谷的印迹,所以她应该是蝴蝶谷的人,而所中之蛊,应该为一种名为失心蛊的奇蛊。此蛊极为怪异,中蛊之人每个人的症状不同,此蛊会寻找人心中最为痛苦的经历,一遍遍重现,延伸,控制人的精神,使人精神失常,行为怪异。”施长鹤说。
“那先生可有办法解此蛊?”姜璧川问。
施长鹤抚着胡子,皱了皱眉:“能解是能解,但解不彻底。我可以抑制这蛊,使其不再控制她的精神,但是由于她的精神遭受了极大的创伤,会变得胆怯、怕生、迟钝,需要有人随时照顾。不过,如果她受的精神创伤得以抚平,也就是找到她痛苦的根源,只要不痛苦了,蛊就能彻底解了,到时她便可以恢复得与常人无二。”
姜璧川觉得真是神奇,她出生于江南繁华城市,长于北方剑派圣地,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到这西南小城来,也从未想过竟真能见识到传说中的苗疆蛊术。
而眼前这个干巴巴的老头,谁能料想到他居然一身本事,果然是高手在民间。
不虚此行,真是见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