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拜见母后!”
华鸿川恭敬行礼,见四下无外人,就随意了起来:“母后,你叫儿臣过来有什么事?”
美人榻上身穿深青色翠鸟纹钗钿礼衣的皇后闻言抬眸望向华鸿川,上挑的的丹凤眼美艳又带了点狡黠。
温声说道:“怎么?没事不能叫你过来看看,你整日也不知道给你母后我请安。”
“还不如六郎做的周到,这要是被你父皇知道,免不了要生厌你。”
大皇子看着母后那嗔怪的眼神,几步上前,亲自给皇后倒茶,嬉笑道:“母后,我和六郎能一样吗?我可是您亲儿子,那六郎不过……”
皇后那秀眉一蹙,冷声打断他:“口无遮拦,休要胡言乱语,让人听去。”
说完挥退了四周的侍从,这才接着说道:“鸿儿,母后今天叫你来,是想要叮嘱你几句。”
大皇子乖巧的听着。
“本宫听说,你近来荒淫无度,日日放松课业,可有此事?”
华鸿川笑着回道:“哪有,母后~您就听他们污蔑我,儿子恨不得日日钻进圣贤书里。”
皇后听着他撒娇的语气,严肃的脸庞又柔和了下来:“十五六岁了,还向母亲撒娇像什么样子。”
“不过,该说的我还是要说,储君未定,谁都有可能,定要修身养性,在你父皇面前好好博得一个好印象。”
华鸿川低着头,像是认错一样:“知道了,母后。”
“你父皇向来凭喜好做事,又极为注重心意,当年他极宠爱月妃,月妃又常在细节上博的圣上欢心,六皇子诞下的时候,他甚至就动过立储的念头。”
皇后说着满眼担忧的望着华鸿川:“要不是母后母家强盛,事情早定下来了。”
华鸿川不在意道:“母后,月妃不是死了吗?您不用担心,六郎他不可能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儿子天资聪慧,学什么都快,不用担心的。”
皇后不赞同,继续耐心的说着:“你呀!你以为他不可能了?你要知道你父皇心里还念着月妃呢!”
“母后知道,你幼时就早慧,但是那六皇子也不差,鸿儿切记不可懈怠啊,你父皇寿诞就要到了,多用用心……”
皇后还欲说几句,但华鸿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面上答应着:“知道了,母后。那位置本就是我囊中之物,六弟不可能的。”
“母后,我先回去了,少傅大概在等着我了。”
皇后无奈,叹了口气,她的儿子被她宠坏了,有些贪玩。
不过有一句话没说错,那位置本就是她们母子的囊中之物。
皇后的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精光。
“来人,给六皇子安排的宫侍从好了吗?”
身旁的太监回道:“回皇后娘娘,已经安排好了,送去六皇子处了。”
皇后满意的颔首。
兴庆殿,阿顺研磨着墨,视线看向独自立在院中的六皇子,看着六皇子清瘦的背影,他忽然有些伤感。
自从月妃娘娘过世后,六皇子一人艰难的在这宫中讨生活。
身旁只有他和乳母余嬷嬷这两个知心人。
“殿下,墨研好了。”
“嗯。”一位眉目俊美,气质疏冷,身上穿的依然是自己喜爱的湛蓝色长袍的少年人,转过身来,走进内室拿起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