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所言极是,竟跟我想到一处去了,只是…”赵元冲话音未落,只听对面一阵喧哗,忙问,“怎么回事?”
辰良隔着青纱向对面望了一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在犯难,就听那李公子冷哼了一声。
赵元冲转过头,见那李公子脸色不甚好看的低头喝茶,于是又看向陈叔临。
陈叔临便道,“柳兄莫慌,想必是那斋里的涉江姑娘献技迎客了。”
“涉江?”
“是,正是那美名冠绝京师的名妓。柳兄有所不知,这涉江才艺双绝,素来清傲,即使是皇亲国戚,想见她一面听她一曲也不容易。”
“哦?”赵元冲忽然打趣道,“不知这涉江与那前些日子抛绣球招亲的李婉韶相比,如何?”
李婉韶抛绣球招亲,相中布衣书生陈叔临之事,京中街头巷尾已是人口相传。陈叔临登时面红耳赤,尴尬道,“这...这大概各有千秋吧。”
那李公子脸色由白转红,又转黑,沉了脸冷哼一声,道,“再才艺双绝也终究是烟花女子,下九流的路数,与之相交来往的更是些纨绔之徒。”
赵元冲忆起当日谢玿说陈叔临在沉水巷口之事,以为她这话是吃味儿揶揄陈叔临,却见她一直盯着对面阁楼红窗,面露不屑。
陈叔临轻咳一声,解释道,“听闻这涉江与那‘三若半君子’一向交好。”
赵元冲不解,“三若半君子?”
陈叔临尴尬看了一眼身旁人,道,“人都说那人是美如皎月,剑若惊虹,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骄妄似虎。”
赵元冲道,“骄妄?这可不是什么好话了。”
“正是,”那李公子冷笑道,“古来常言君子若竹,但这‘君子’可不是人人当得的,需得相貌,才华,品性,缺一不可。”
赵元冲点头赞同。
李公子接着道,“可他嘛...不过长着一副皮囊胡作非为,也不至于是绣花枕头,可品性修养,他却是半点也无,这种人说他是半个君子都太过誉了。什么似虎,我看是类犬才对,牙尖嘴利仗势行凶的恶犬!”
他言语激烈,陈叔临拉他衣袖,让他收敛。
赵元冲倒觉得民间这一轶语倒也有趣,遂笑了笑,问道,“哦?真有这样的人物?李兄可知是哪家的公子?”
陈叔临犹豫须臾,道,“…正是那恭诚伯爵府上的小爵爷。”
“咣当”一声响!
辰良手上的茶壶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