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舟站在原地没动,视线从那些朝着自己狂奔而来的人身上一一扫过。
五米,三米,在他们兴奋的跑动中,自以为褴褛的衣衫下,偶尔折射出金属的光泽。
她以为自己会有几许失望,然而并没有,心底深处只剩下残留的悲凉。
两米,就是现在……
就在他们自以为能与面前女人扑个满怀时,前方突然一空。
他们早就计算好的时间和距离,乍然抽出藏在破烂衣衫下的武器扎下去的时候,竟是空的。
他们茫然四下环顾,失望中带着愤怒。
有人抬头,视线有了聚焦。
那个女人竟然到了他们头顶上,她…
他们还想哭着请求救援,请对方带他们出去……
可是手中的武器已经暴露了,他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到怨恨愤怒,朝着江一舟的方向吼叫:“该死,你这个败坏伦常的女人为什么不去死,要不是你,我们所有人原本都能活的好好的,就是因为你,你这个b子,你去死——”
江一舟从这些人扭曲的脸上扫过,心底那丝最后的悲凉也潜移默化消散掉。
意念一动,手中的盒子打开。
细雨飞花。
曾伟一生只做出来四个细雨飞花的暗器,以前用过一次,之前对付她便一下子用掉两个。
手中剩下最后一个,江一舟打开时,无数细如毫毛的不足一厘米的银针如同细雨一样飞洒出来。
瞬间将周围两百多平米的空间无死角覆盖。
其实,在江一舟内心,她是真的无法理解这些人。
因为这里面除了一部分是那些罪臣和匪寇的真正家属,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其他原因来到这里的,而她们,竟然也对她如此深恶痛绝。
旋即她便释然了,若是她们能有和自己一样的思想,那才不正常。
罢了,就这样吧。
几百人面上残留着对这个世界的不舍,以及对那个女人的恐惧,不甘地倒了下去。
她们最后仍旧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不是说她是女人,她们都是老弱妇孺,她能够在那些田庄里收留无家可归的,她绝不会对你们动手。
只要你们靠近她一两米的范围,把手中混合了毒药的石灰砸向她…然后再用刀……
可是,她并没有让她们靠近其两米范围内。
她果真是个连自己丈夫儿子都能害死的冷血之人啊!
数百人,纷纷倒下,山洞里只剩下二三十个了。
这里面有孕妇,有孩子,她们直愣愣地瞪着江一舟,因为恐惧而瘫软在地上。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平静。
“啊,生了,她要生了……”
女人躺在地上,下面积了一滩血水。
她望向江一舟这边,痛苦哀求:“求求你了,我我们真的是没办法,我们只是女人,我们没得选。求求你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放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