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一阵撕裂心肺的咳嗽声在幽暗的房间中回荡。

几束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泼洒在书桌前那个清瘦的身躯上。

孟尘左手轻轻摩挲着右手食指的指节，他思考的时候常常习惯性地做出这个动作，或许是刚刚咳嗽过的原因，他的双眼有些微红。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借着微微的月光，他看向桌子上的相框。

相框里面镶嵌着一张有些褪色的照片，那是高中毕业时拍的毕业照，照片上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他则是扭头看着斜前方的女孩子傻笑，那是他心中的白月光，也是他从此无法跨越的坎，在未来的人生中一次又一次拦在他前行的路上。

他隔着玻璃轻抚过照片上女孩已经褪色、模糊的脸，这是他和她唯一一张合影，一时间竟有些失神，喃喃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咳咳咳...”

剧烈的疼痛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他本能地想抽一根烟，奈何摸遍全身的口袋也没找到哪怕一根，刚想下楼去买，又想起自己锁在抽屉里的肺癌确诊病例，不由得苦笑一声。

是的，他确诊了肺癌，自从搬到外面自己住之后，常年熬夜加上无节制的抽烟，已经把他的身体摧残的千疮百孔，起初只是咳嗽，偶尔喘不上气，到后来越发严重，直到有一天咳出血来，他才意识到，问题有点大，自己偷偷去做了检查，没告诉任何人，就算是最后的结果也没有告诉家里。

这些年他和家里联系很少，只有过年才回家住几天，但是家里一直催促他结婚，让他只想逃离。说实话他心里能明白父母的苦心，但是他始终无法跨越那道坎，那个曾经自以为亲密无间女孩子，如今已经不再联系的白月光...

唉，何苦呢？

“明天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孟尘鬼使神差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他就去床上躺着准备睡觉了，结果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不由得脑海中又浮现出她的笑脸。每次想到她，孟尘心里就泛起一阵阵苦涩，他以为对她无微不至地关心就能打动她，他以为长久地陪伴就能让她认可自己，他以为自己不求回报的付出就能等到她回心转意，但这些实际上都是他自以为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多的努力也是没有意义的。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困意涌了上来，孟尘睡着了，失去意识前一秒他在想，“如果有来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