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李烁仍旧羞红了脸,蚊子哼哼似的说道:“其实,娘也不是特别在乎名节,就只是怕连累你……管用就行,怎么做?需要脱,脱衣服不?”说到“脱衣服”时,她不禁有些结巴。
张佑本来没有别的心思,见李烁的样子,也不免有些心跳加速,暗骂自己几声,这才收摄心神,故作轻松的说道:“只取命门,神阙,三阴交三穴,用不着脱衣服,您只需趴好,将上衣略往上撩一些就可。”
“哦!”李烁点头,略有些忸怩的趴在炕上,慢吞吞的将夹袄向上拽了拽。
张佑早就取来了杨颖赠送给李烁的全套金针,那是她最珍惜的东西,一直带在身边,这才不曾失落。
这几天每晚他都专心修行《归元养生经》,轻车熟路之下,丹田内已有气感,虽只玉米粒般的一小团,治疗自己腿疾还差的远,应付这三针,却已经绰绰有余了。
屏息凝神,取针在手,他心无杂念,寻到位于第二节胸椎上的命门穴,将细如牛毛的金针缓缓刺了进去,同时运转丹田,一缕真气顺针渡去。
真气入体,虽只一点,李烁却感觉热烘烘的,好像阳光普照一般,舒服的她差点忍不住呻*吟出声,忙咬住胳膊,暗暗自责。
捻针片晌,张佑取出金针,示意母亲翻身,先在她小腿三阴交穴上依样施为,再片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李烁说道:“娘,就剩神阙穴了,神阙穴,就是肚脐……”
李烁没说话,光线昏暗,也瞧不清她的脸色。她抓着夹袄,略往上提了提,一抹雪白映入张佑的眼帘,他没敢多看,闭上眼睛,摸索着将金针刺了进去。
“佑儿,佑儿,你们娘儿俩还没睡吧?有件事,老身不吐不快……”外边突然传来李大娘的声音,声音未落,人已进了屋,动作太过迅速,张佑甚至来不及取针。
“啊,你俩这是……”李大娘一捂眼,慌忙转过了身,只觉一颗心砰砰砰,跳的厉害,暗暗寻思,莫非坊间所言,竟是真的不成?她甚至有些后悔,不该过来,便听到些留言,晚饭时都没说,一直憋在心里也就是了,现在倒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简直太尴尬了。
李烁无地自容,连插在肚子上的金针都忘到了脑后,坐起身匆匆说道:“李大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是……”
“是我帮我娘针灸呢,”张佑沉声说道,他问心无愧,自然不怕,不过瞧李大娘的反应,也知此番若不解释清楚,势必对母亲的名声不利,心念电转,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瞒您说,母亲遭那郑勇诬赖,名节禁毁,我耿耿于怀,一直在想办法帮她恢复名节。昏迷之前,其实已经想到了办法,如今好了,自然要付诸实施。”
“针灸?恢复名节?”李大娘被说蒙了,回身望向张佑,视线中充满了审视之色。
李烁脸上仍旧发烫,凑到李大娘耳边小声嘀咕,良久,李大娘的脸色才霁和下来,坐到炕沿儿上,肃然说道:“别怪老身多心,之所以过来,实在后晌在大街上听到了一些关于你们娘儿俩的流言,特意过来提醒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