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做饭!没用的东西,养你什么用也没有!"
男人声音嘶哑着吼出声,瘫在沙发上喝着酒,脚底全是喝空的啤酒瓶,长期酗酒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锤子砸向角落的男孩。
缩在角落的男孩浑身青紫,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的还不如初中生高大。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如同一片死水,没有一丝波澜。那双原本应该是灵动而闪烁的眼睛,现在却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生命的灵魂。他的目光落在前方,没有聚焦,没有神采,只是呆滞地凝视着虚空。而男人的话仿佛是启动这台破旧机器的钥匙。
男孩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厨房走去,厨房里的桌子和台面上堆满了各种碗碟和餐具,已经找不到一丝干净的台面。一些碗碟边缘还沾着已经干硬的饭菜渣,让人感到一阵阵的恶心。桌子和台面上还散落着一些食物残渣和纸巾,甚至还有一些已经过期变质的食品。
厨房里的垃圾桶已经满了,还有一些垃圾袋被随随便便地扔在地上,一些垃圾已经被踩得碎碎的,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整个厨房里的空气也因此变得污浊不堪,让人感到呼吸困难。
进来后,没有经验的男孩呆呆的站在原地,机械的走向冰箱,费力拉开门,里面除了几片菜叶子之外什么都没有,关上冰箱门,他不敢走出去,就躲在了门后,偷偷望着男人,他知道一旦他没有完成任务,接受的一定不是轻柔的安慰,而是致命的毒打。
小出租屋的墙壁已经有些泛黄,墙皮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粗糙的砖石。客厅的面积大概只有十平方米,地面砖块磨损严重。
他观望着沙发上的男人,他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曾经流过无数的泪水,但现在已经干涸。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希望,只有无尽的绝望。他默默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希望和挣扎。
男人见他久不出来,起身暴躁的把啤酒瓶扔进了厨房:"你在磨叽什么!"啤酒瓶被摔了进来,在地面炸开,碎片溅到了男孩身上,在他身上划出细小,零碎的口子,男孩瑟缩了下,却没有挪动位置。
男人发完火,又重新瘫在沙发上,不久,打雷般的鼾声传来,听到鼾声,男孩仿佛是听到了安全哨,小心翼翼越过地上的碎片,挪到了客厅里,他脚步很轻,走到门口鞋柜旁,找到了被扔到角落的钥匙,他拿着钥匙,走进一间刻着白色云纹的门。
推开门里面是和脏乱的小出租屋截然不同的模样,干干净净的。唯一格格不入的是地上结成褐色的块状物和带血的小刀子,他走到桌旁,桌子上摆着好几幅照片,他拿起一幅双人照,里面是爱笑的妈妈和小小的他,他还能想起,妈妈的秀发拂过他耳旁的感觉,还能想起妈妈的手拉着他肉肉的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