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老家的表妹荷花差点被嗜赌的丈夫“租”出去,娘家兄弟求到水姨娘这里。
水姨娘才第一次主动出了菩提院,跟黄雅宁求情买了表妹荷花进府当贴身丫头。
那次也让黄雅宁发觉盛明礼跟盛明书年龄已经四五岁,不好继续不闻不问,便在外院为两人准备了院子。
还给两人各配了2个丫头,2个妈妈,又各买了一个年纪相仿的贴身小厮。
如此,盛明礼跟盛明书看起来才稍微有点少爷的模样。
盛明书算是沾了水姨娘的光,所以一直以来,软姨娘对水姨娘也十分感激。
不仅时常送些生活必需品,软姨娘教儿子识字的时候,也会顺带请盛明礼过去学习。
水姨娘种的果蔬,药草,成熟了也会让盛明礼偷偷送过去一些。
多年来水姨娘看似闭门不出,其实跟软姨娘的关系处得很不错,盛明礼跟盛明书两兄弟的感情也越来越亲厚。
荷花20岁左右,方形脸,肤色微黑,身材消瘦。
她身上穿了件半新不旧,看起来不太厚实的棉衣,因为门口冷风强劲,鼻头冻得通红,只能拱肩缩背,双手不停地揉搓着。
时不时跺跺脚,对着一双粗糙的手哈气,哈出的气就成了一团白烟。
“荷花你不用陪我,快进屋把我那件新棉衣穿上,小心冻着了——”
荷花见表姐担忧地瞧着她,忙摇头。
“不用了,表姐,多动一下就不冷了。”
她是丫头,冬季是有两件粗布冬衣的份例的,表姐更是有两套好料子做得厚实衣裳。
可惜都被那些贪得无厌的人贪墨了去,前头给了她一件旧得不能再旧的袄子,表姐也只得了一件薄薄的新棉衣。
表姐的新棉衣可是要等过年时去前厅吃饭时穿的,她哪好意思去穿?
唉,夫人要是早点清理这府里的蛀虫就好了,她们的份例就不会被贪墨。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最快也要等到立春后才有新衣。
好在如今外甥能去念书了,表姐也有了盼头。
只要表姐好了,她的日子也会好起来。
“你可别硬撑,我想着过几日把夫人前头赏的那匹布偷偷卖掉,到时候再买点好棉花做新衣,你不用担心。”
荷花一听心里感动得不行,想了想还是拒绝。
“礼儿将来念书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不碍事,扛一扛就过去了......”
水姨娘见荷花无论如何也不穿新衣,而她的旧衣最保暖的一件已经穿在自己身上了,其它的跟荷花身上穿得也差不多。
忍不住叹了口气,拉着荷花的手往屋子里走,“我们回屋里等他们吧。”
里屋一盆炭火也没有,只有个很小的炉子上烧着一壶沸腾的水,其实算不上暖和,但好歹没有刀子一般的冷风了。
荷花麻利地拿出两只茶碗,在每只茶碗里放了几朵晒干的玫瑰花,正要倒入滚烫的开水就听水姨娘说。
“把柜子里的红糖拿出来,加到茶里甜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