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临走时问道:“祖母,小年明日还能来找你们玩吗?”
卫翎摸摸他的头:“你若是想来,随时可以。”
容知抱起林年:“走,我陪你们一起去。”
郑寻真已经在侯府门外等了一会了,见马车前来,她快走几步迎上来。
见容知也在,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你……”
他没有理会,伸出手把林楚扶下车。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林楚告诉了她酉时,这还差半个时辰才到。
她吞了一口口水:“我真的有很急的事情,但为什么他也在……我只想与你……”
话没说完,容知便打断她:“四夫人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被吓了一跳,咬着下唇不敢吭声。
林楚有些心软:“算了,你进来吧。”
郑寻真吩咐侍女候在会客厅外,把门紧紧关住后用手搅着手绢问道:“你们现在能见到江怀诚吗?”
见他们变了脸色,她红着脸赶紧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让你们把这份和离书带给他,让他签字……”
林楚以为自己听错了:“和离书?”
郑寻真点头:“是,我要与他和离。”
郑寻真当年是被迫嫁给江怀诚的。
那年郑寻真刚刚及笄,难得出去游玩一趟,就和喝了大酒的江怀诚撞上。
江怀诚见她貌美,动了歪心思。
“那时我父亲名声在外,他不敢直接动我,便开始有意无意地跟在我周围,直到有一日他骗我喝了酒……”
她红了眼眶,看向林楚的眼神带了些无助。
林楚起身把容知推出门外:“你去陪陪小年。”
容知点头:“你自己注意。”
见容知走了,郑寻真才用手帕抹泪。
“等我迷迷糊糊转醒,发现身上一丝不挂,守宫砂消失,死的心都有了。”
江怀诚那时只有一个妾室,他知道郑寻真的娘家财力丰厚,能解国库亏空的燃眉之急,便与她发誓,只要他们成亲,他一辈子会对她好。
“我没了清白,他又再三保证恳求,父亲只能答应了我的婚事。”
他本来只想把她纳为妾室,郑家知道了之后勃然大怒,王上也斥责他胡闹,他只能把她明媒正娶回家。
完婚前两年,他们之间尚还相敬如宾。直到太子被废,他便后悔娶了一位富商的女儿为妻。
“明明当年我是下嫁给他,他却开始说我高攀,配不上他。”
“我恨透了他,他在外面乱来我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我也不爱他,也从不肯让他碰我。”
林楚紧紧皱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郑寻真缓了缓:“我与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告诉你我有多可怜,我只是想让你相信我,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我不会恨你,相反,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只要你助我让他签了和离书。”
“我娘家已经知晓我们之间的事,我父亲说只要你们同意,会给出最有利于你们的条件。”
她眼神坚定:“如何?我不会让你吃亏。”
林楚轻叹:“你这性格,也是被他打压出来的吧?”
她身为富商嫡女,不应该是这种柔弱的性格。
她一顿,随即自嘲笑笑:“他让我觉得,我这个人很差劲。”
“不愿意生他的孩子,不愿意与他同房,甚至反感他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