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城,已是两日后。
天空阴沉沉的,没有阳光。
到了江怀许的府邸,林楚在书房见到了江怀诚与邻国勾结陷害林归的信。
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尖刀,她拿信的手止不住颤抖。
“畜牲!”
她扶着桌子才稳住身形,容知蹙眉接过,同样的愤怒。
“这下证据确凿,他也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事不宜迟,走吧。”
江怀许整理好了所有东西,与林楚和容知一同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每近一步,林楚便紧张一分。
下雨了。
到了王上的书房外,江怀诚已经在门外跪着。
王上允了江怀许和林楚进门,她回头看向容知,他轻轻点头。
屋内的檀香飘入林楚的鼻腔中,她跟在江怀许身后与王上行礼。
他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父王,林家是被冤的,当年林归根本没有与邻国串通,信件是四哥伪造放入林府的!”
他双手呈上,身边的人战战兢兢接过,递上。
意料之中的,他重重把信拍在桌上,大怒。
“把江怀诚给我叫进来!”
林楚跪在地上:“我哥嫂无辜,三个侄儿更是无辜,还请王上还他们清白……”
江怀诚也跪在旁边:“父王,您听我解释……”
“都闭嘴!”
“你勾结邻国嫁祸林归,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林楚无心听他们父子几人争执,有些恍惚,耳边只能听到王上那句:“林家召回京城,恢复身份。江怀诚发配边疆,永不召回。”
流放?
她身边的江怀诚像是松了一口气,她甚至能听到他长叹的声音。
他被守卫押下去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林楚以为自己听错了:“王上,您的意思是,他根本不会受到律法处置,只是被流放?”
“我哥嫂无辜枉死,他们的命不是命吗!”
她不顾江怀许的阻挠,执着与王上对峙:“求您,让我哥嫂九泉之下能安息。”
凭什么,凭什么就只是流放。
“他是嫡长子,就可以杀人不偿命吗?”
“我林家世代!满门忠烈,就因为几封信件突遭横祸,我们苦苦等待真相,到头来就落个江怀诚流放的结果,我林家那么多人命,就白白这样没了吗?”
林楚说完,挣脱开江怀许的手,跪着前行,随即重重磕头:“求您,按照律法,给江怀诚治罪!”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雷声滚滚,一道闪电照亮了书房。
王上背对着他们,声音听不出喜怒:“你的意思是,孤包庇?孤错了?”
“求您按照律法,给江怀诚治罪。”
她不管不顾,最初来这里的怯懦、迷茫、小心被她全权抛在脑后。
“林姑娘,别说了。”江怀许把她拉起,她又直直跪下。
“求您,按照律法,给江怀诚治罪!”
“放肆!”
他转过身,把桌上的信件扫落在地:“你有几个脑袋,敢这样与孤叫板!”
“我只知道,杀人偿命!”
林楚倔强,江怀许拦都拦不住。
“王上,付凝求见。”
他心烦意乱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