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在他联系的第二个客户的公司接待室坐了两小时,却被告知负责人开完会后有急事外出了,他脑袋发晕地走了出来,刚刚在等待接见的时候他差点就睡过去了,感冒好像严重了,吃进去的早点全吐了,午饭更没有胃口吃,现在全身忽冷忽热,而这个公司的负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以这样无精打采的状态去见客户也是对客户的不礼貌,现在只能回家好好睡一觉,他慢慢地向公交站走去,这个时间公交上应该有位置可以坐,为了见客户他穿了正装,还特地去买了一双新皮鞋,可试的时候明明很合适的这双皮鞋,走出来没多久就将他还没完全恢复的脚趾挤压得疼痛难忍,距公交站点还有点距离,他走到一棵浓密的大树下,利用粗壮树干的遮挡打算将鞋脱下来让脚轻松一下,可鞋还没脱下来,就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探出头看向路边一辆汽车驾驶位置上坐着的女人,“娇娇,你怎么在这里?”
“我问了老莫说你在这家公司联系客户。”尹娇娇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等了两小时说有急事出去了,下午上班我再去看能不能见到。”凌波穿好鞋走出来,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准备溜班回家睡觉。
“他们不想见广告公司的业务员就会用这种办法,其实还不如一口拒绝,也别浪费别人的时间。”
“不一口拒绝那一定是还有回旋的余地,他们应该也还没有定下和哪家广告公司合作,我们估计还在备胎的行列。”凌波知道尹娇娇说的是事实,可他不会因此而气馁。
“你如果一直是客户部的业务员,那也一定是最优秀的,客户部的业绩第一估计也不会总是老莫的了。”
“优不优秀不一定,但没有什么如果了,我已经是客户部的一名业务员了。”凌波笑了一下,又用力地扭头咳嗽着。
“你感冒还没好吧?今天就回去休息吧,我送你。”尹娇娇看着他说。
“不用管我,公交站就在前边,坐几站就到地铁口了,你去忙吧。”
“现在午休时间,我不忙。”尹娇娇看着他有点发白的脸色说,每天在公司见着的一个人突然就不见了,换作是别人也许没什么,可凌波却不一样,他的位置空了,她的心也像空了,听到莫北方说他还病着,便什么也没想就过来找他了,可这些情绪她却不能说出口,他也应该清楚她来这里的原因,却也假装不知道,“这附近有一个画展,可我记错时间了,画展昨天就结束了,现在回公司还早,我就送你回去吧,从这里出发也不绕路。”她笑着说。
凌波感觉全身不停地在出冷汗,双腿也发软,他的手无力地撑在她的汽车上,“不用,你走吧。”他坚持着。
尹娇娇推开车门下来走到凌波身边拉住他的手腕,二十七八度的温度下他肌肤却是湿冷的,“你在发烧?这个样子还强撑什么?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会吃了你?”她拉开副驾的位置将他强推了进去。
凌波也不再坚持了,因为他的体力也坚持不下去了,“送我到地铁口就可以了。”他无力地说。
尹娇娇慢慢地向前开着车,尽量与前车保持车距以防急刹车惊醒在副驾上睡过去的凌波,他脸颊微红,呼吸沉重,昏睡中也在不停地咳嗽着,等红灯的时候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得令人有点心疼,他的手垂在一旁,她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与额头的发烫对比他的手却像在冰水里泡过,她并没有按照他嘱咐得在地铁口停下来,而是直接向他住的小区开去,地址是她从莫北方那里问来的,以前只知道他家住得远,现在亲自开车去才有了切实感,难怪他脸上总带着点疲惫感,这从家到公司每天往返三个多小时的路程,想想也真是累啊!
凌波迷迷糊糊中伸手拽了一下快让他喘不过气的衣领,闭着眼感觉到烧灼的脸触到了带着凉意的一片柔软,他舒服地向着这片凉意凑了过去,又接着睡过去了。
尹娇娇用手掌抹去凌波脸上的汗水,他昏睡中并不知道她在肆意地看着他,也在随意地触碰他,他的脸向她的掌心贴了过来,眉心舒展了,看起来很舒服,她希望在他清醒的某一天,她也可以这样对他,只不过她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来那一天。
聂薇盯着前边车里坐着的凌波和尹娇娇,他们已经在车里坐了两个小时了,她跟着他们已经三个小时了,三个小时前她让郝立德问清楚凌波在哪家公司联系业务后便开车赶了过来,她可并不是按着林娜的示意去关怀凌波这个带病坚持工作的优秀员工,她就是想看看他到哪又卖惨了,说不定这个公司的市场部负责人也是女性,他是又想通过美强惨的方式来达到目的吗?现在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长得好还真的是能通吃四方,而她聂薇领导的员工可不是出去用脸面讨饭吃的,而一个男人更不需要用色相去换取利益,这些话她其实是可以让凌波回公司再对他说的,她却一刻也等不了,只想立即当着他的面将这些话狠狠地甩出来。
当她开车来到这家公司楼下,恰好就看到凌波一瘸一拐走了出来,她以为他的脚伤早好了,看没有,她又看到他跑到一个垃圾桶前呕吐了好一会儿才又摇晃着继续向前走,林娜说的没错,他确实病了,而且病得不轻,这副样子还到处跑,真的是让别人说她是不能体恤员工的万恶资本家吗?刚想停下车叫住他,一辆车突然横插着停到了路边,一个女人从车上走下来,那竟然是尹娇娇,她看到尹娇娇拉着凌波的手将他推进了车里,然后他们一起开车离开,将她甩在了身后,林娜真的是多虑了,关心职员并不一定是领导的事,有时候在爱情面前,其他的都是多余的,就如现在多余的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