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辰不带你这样的啊,实话还不让人说了,说了你还给我送临城去,还有没有点人性,还有没有点同生共死的兄弟情。”尧席一听顾应辰居然威胁自己,瞬间就炸了。他多么好的一个人,在顾应辰身边任劳任怨的,事事为他考虑周全,怎的就换了如此下场,尧席开始戏精表演,故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顾应辰。
“自己出去,或者我打包给你拉到临城去。”顾应辰冷冷的抬目看着尧席。
“行,出去就出去,搞的跟谁很想待似的。”尧席声音低的跟蚊子叫似的,起身往外走,他发誓他要一个月不理顾应辰,当然如果他打得过顾应辰的话。顾应辰看着尧席那委屈巴巴的背影,暗自叹气他是找了个什么妖孽。尧席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赶忙又跑回来,拿起桌上的茶叶,顾应辰不喝他喝:“反正你也不喝,留着也是浪费,郑将军的美意,我就替你收着了。”
顾应辰看着尧席那贱嗖嗖的样,说出去谁会信这是扬州首富的儿子。郑尤在外面站了会,里面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入了她的耳,虽说他跟尧席没有说什么,但顾应辰的态度却是扎扎实实伤了她的心,她跟了顾应辰五年,从他来南边开始两人就认识,照这样算,那就是六年啊,这六年来她对顾应辰的各种好,她以为他是懂得,可是到头来,他却从未在意,而自己却入了心,无法自拔。她不能让尧席再看见自己的狼狈样,趁他出来之前,赶紧离开。
尧席走了,主帐内一下又剩顾应辰一个人,他也无事,兵书也看不进去,索性起身去外面走走。对于郑尤,顾应辰想无论她有没有这个心思,他以后势必是要同她保持距离的,她跟着自己从军这么些年,自己也是疏忽了,忘记了她原是一位女子,有些事情忘了分寸,让郑尤产生错觉,这是自己的错。
出了帐,遇到其他将士,打过招呼顾应辰就朝林间走去,林间有溪水野兽,他好久未打过猎了,手都生了。当初把军营建在城外就是看中了这片山林,将士们有时间可以入山打猎放松身心,不至于守着军营枯燥。
徒步走入林中,顾应辰什么也没带,就自己一个人入了林,现在还未到春,林中枯木逢之,四处交叉,形成一种独特的风景,树不是只有长叶子才好看的,有时候没有叶子的树木也是极好看的。入了林,就能听见溪水流动的声音,和禽鸟的叫声,这叫声很特别,同别的鸟叫都不同,咯吱咯吱的叫着,不知是何种鸟类。
顾应辰一直走到小溪上游才停住脚步,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仔细聆听着来自大自然的声音。小溪的上游是一处很大的瀑布,瀑布下是大水潭,天热的时候,大家都会来此洗澡,小溪的下游无人居住,所以他们才敢在这里洗澡。瀑布像银河下泻,在山脚激起千波万浪,水雾蒙蒙。瀑布上被绿萝和紫藤花给包围着,若是到了春日百花齐开,这里便是最美的风景区。每每顾应辰有了烦心事就会来到此处静心,尧席只要一找不到他人就会来此找,每次他都准在这里。在这里顾应辰什么都不用,整个人无疑是轻松的。潭里的小鱼争相恐后的飞跃空中,顾应辰有些惊奇,这般冷的天气,鱼儿竟然还会主动跑出来。
鱼儿尚可自由自在,想去哪里去哪里,无忧无虑的,若是自己能同这潭中之鱼一般,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多好,外人都说辰王殿下好相与,守护南边百姓安平,他人深沉不苟言笑,整个人一股禁欲公子样,可是谁能知晓他心中苦闷,因陛下忌惮,父亲被贬到南边,若是他不拿出点手段来,怕只是陛下会对他们赶尽杀绝。他在南边如此英勇无畏,无非就是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让陛下不敢轻易对他们一家下手,方可享半世安宁。
陛下皇位来路不正,本来先皇立遗诏是立父亲为新帝,可当时父亲被当时还是襄阳王的皇帝用计骗到其他地方去了,所以并不知先帝驾崩,襄阳王串改遗诏,等父亲回京,一切为时已晚,陛下拿他和母亲和逍遥王府一百多号人的性命逼父亲,让父亲不再平反皇位之事,并找了由头将他们一家贬到淮阳府这边来,并让父亲保证永不归京。
一晃来淮阳府已经六载有余,顾家在南边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说实话心里是有不甘的,但是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宁,所有的不甘皆只能藏于心中,只要百姓安宁,皇上不管南边的事即可,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