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靖瑶无事,靖瑶有错,害兄长担忧了。”路清瑶很是自责,若不是自己半夜跑到凉亭去,也不至于感染风寒,害兄长担忧,怎么想怎么都是自己的错。
“靖瑶无错,兄长知晓这并非你的本意,若是无事,兄长便去上早朝了,母亲也担忧你,兄长去告知她。”路清益并未责怪,反而是心疼。
想着母亲担忧路清瑶,父亲也要上早朝,路清益过去,正好可以告知母亲靖瑶身体无碍了。
“小姐,乖乖躺在床上,奴婢去给你端药过来。”药炉上一直煨着药,就怕路清瑶突然醒过来。
看着柚蓉跑出来,路清瑶坐起来,找了身浅色的衣服换上。
徐氏闻讯过来的时候,路清瑶正坐在铜镜前梳整仪容。
柚蓉拿药还没回来,她这会正在戴簪子,戴了一会怎么都戴不好,正准备放下来,等柚蓉来给她戴的,一只手接过,替她戴好,是徐氏。
徐氏本来还担心路清瑶的身子,一进屋就见着她戴簪子戴不好,便走过去帮她。
昨夜她回去并未休息好,一直在担心她,想了一夜她也想明白了,终归是自己的女儿,自己舍不得同她一般置气,若是她真想去淮阳府,那便随她吧,她也不做阻拦,坊间传闻辰王的事,她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些,来往的画像她也看过,各方面条件都算上乘,陪靖瑶也是绰绰有余,只不过就是远了些,不过这些都可以克服的,她只要女儿幸福,她这个做母亲的终究还是妥协了。
“母亲。”路清瑶哽咽的声音响起。
“连只簪子都戴不好,你若真的去了淮阳府,可如何照顾的好自己。”虽说接受了女儿远去淮阳府,但心里还是止不住难过,心疼。
“母亲,女儿…”路清瑶想告诉母亲她会去求祖母不去淮阳府了,可徐氏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徐氏拉了张凳子,在路清瑶身旁坐下。
“靖瑶,先听母亲说,母亲先跟你道歉,母亲昨日不该对你说重话,你别记恨母亲。”
“母亲说的什么话,女儿怎会怪母亲,都是女儿的错,该是女儿的不是才对。”路清瑶自责落泪,她这都是做了些什么,竟让母亲同她道歉,她真是不孝。
“靖瑶,你先听母亲把话说完,昨夜见你躺在床上,整个人毫无生气,虽府医说你是感染了风寒,不严重,可母亲还是担忧,若不是感染风寒,你冻出什么毛病了,那母亲就是想后悔也晚了。昨夜母亲也想明白了,你若真想去淮阳府,那便随你意愿,母亲不阻拦,只要你开心幸福,母亲就知足了,再不济,母亲多选几个忠心的婆子,随你一道去,好好照顾你。”徐氏想也只有这般做了,即便在舍不得,她也得取舍。
她不想等失去自己的女儿了,她才后悔。
比起远嫁,她更害怕失去女儿。
“母亲,昨日女儿不是想同母亲置气,女儿没有那么想,女儿只是需要想清楚,女儿也不想的。”路清瑶扑在徐氏怀里,哭着解释,她真的没有想用身体同母亲置气,她真的没有,可显然母亲误会了。
她已经想清楚了,不去淮阳府,可如今母亲愿意松口了,这让她心中更是自责。
“好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母亲不计较,靖瑶也莫要再多想。都是要成婚的人了,以后可不许哭哭凄凄的了,让人笑话。”徐氏语气故作轻松,用手帕替路清瑶擦了擦泪水。
“嗯,女儿谨记母亲教诲。”路清瑶从徐氏怀里出来,哭笑着说。
“靖瑶,此去淮阳府,虽说是去管家,同辰王相处,却也是同嫁过去没什么区别,去了淮阳府,凡事都要自己有个数,要记住你是路家的女儿,不以身份压人,却也不能叫旁人欺负,你是路家的人,谁也不能给你委屈受。”
“女儿知晓的,母亲。”
“你父亲他只是不言于表,实则心里是很关心你的,你莫要觉得他不在乎你。”
“女儿明白,父亲说不出细腻的话来,我却是知晓,他关心女儿。”路清瑶知道父亲很好,从来只做不说。
回想小的时候,父亲同她可是好些话说的,很宠她,一直以来都如此。每次早朝回来,总会带着她去街上,给她买各式各样的好吃的和好玩的。给她买些许衣服,虽然父亲的眼光很差,经常被母亲数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同自己无话可说了呢,好像是从十岁那年开始,她开始掌管家业,整个人变得忙碌起来,见父亲的时间少了,便也没机会说话,久而久之,她同父亲都只会通过其他事物去关心对方,却说不出关心的话语。
“从来信中能够看得出来,淮阳王妃是位性格爽朗的人,能看得出来,她对你很是喜爱,你若是去了,她定会待你好,届时,你务必也好好对她好。”淮阳府的书信,大多来了她都会看一遍,从文笔语字中,便能看出淮阳王妃是个爽朗大气之人。
“女儿知道了。”母亲说什么,路清瑶都答应,母亲都做了退步,自己这个做女儿的自然也是要退一步的,况且母亲所言句句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