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就坐在后院的大亭子里品茶,看雨中景色。
这会顾应辰和路清瑶在说着平遥的事。
平遥这丫头这几日来了淮阳府,却未曾露面。
自大婚那日过后,到如今已有几月,平遥都未再来过,路清瑶还挺想她的。
“我们该是去看看才好的。”路清瑶放下茶杯,恬静的说着。
“阿瑶莫要忧心,平遥这丫头,和我最是亲近的,等她陪父亲母亲几日,自然就会过来的。”顾应辰了解平遥。
她从未长时间不来淮阳府,这次隔这么久才来,只怕是母亲要留她在身边说话,片刻都不得离开的那种。
路清乐来的事,刘氏他们都知晓,晨早派人来请过,让去王府。
奈何雨势太大,寸步难行,便择了改日去拜访。
“这丫头倒是跟我不亲近了,终究还是三哥薄性,承不了平遥这份情。”路清瑶有些失落的。
说不失落,怎么可能呢,这丫头虽然咋呼,可没少帮她的。
“阿瑶又说胡话了,平遥怎么会跟阿瑶不亲呢,若是叫平遥听见,定然是要委屈,磨你黏你的。”顾应辰不想让路清瑶胡思乱想,且,平遥并不是那样的人。
“妹妹比较感性,敏感。凡事还是不要太放心上,放宽心态才好。”
“说说而已,看把你们二人忧的。不过提起三哥,听二哥昨日的意思,三哥也回京了。”
“自然,不若我又怎么放心大哥一个人在京中呢。”
“三哥如何?”
“还是那副样子,不曾变化过。不过,有心事了。”
“心事大抵就是平遥了吧。”路清瑶她能感觉到的,三哥是喜欢平遥的,只是碍于沈心谣,所以他才一直隐忍,不敢袒露心声。
“我想也是的,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不会承认的,这辈子,旁的女子再好,他估计也看不见,要死守在沈心谣身上了。”
从路清肃把沈心谣的牌位放进路家宗祠,从他跟沈心谣办了冥婚,从牌位上写的吾妻心谣之后,他这辈子就注定了,不会再同旁人在一起。
会喜欢,但是心中的那道坎,始终过不去的。
每每提起自己的三哥,路清瑶的心情就不会太好。
她的三哥这般好,却要如此难过,余生一人。
“一切都会有造化,以后的事我们谁也说不准,只能看清眼下形势,所以不该把伤怀放在心上,当是要高兴才是的。”
顾应辰见路清瑶思绪不佳,出言宽慰道。
“妹夫说得对,妹妹,我们都要看开些。”路清乐附和道。
路清瑶也不想如此,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不敢跟顾应辰说道,哪怕此刻他们已经成婚,一切看似平常,幸福。她的心中始终没有安稳,总是不安的。
平静的表面,总感觉藏着什么,随时波涛汹涌。
午后,顾应辰和路清乐有事聊,路清瑶他们就没去打扰。
两人在书房里谈的事,毕竟是不能让人听见的,所以自然要低调些。
“二哥,如今宫中形势如何?波动可厉害?”
“看似平常,却又不平常。”
“二哥何出此言?”
“妹夫自然是知晓太子殿下,来位不正,这太子之位是耍了手段得来的。陛下并不是很满意,所以自然对他有些意见。可是听大哥说道,这大半年来,陛下反常的紧,事事都听太子的,如今朝中都是太子说了算,只是差了实权。”路清乐缓缓道明缘由。
“二哥是怀疑这其中有蹊跷?”
“于我而言,其实是跟我没有关系的,我不在朝中,所以其中利害,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妹夫,你得放警惕些,以我对太子殿下的了解,他从来就不是轻易放手的人,哪怕得不到,他也会尽力毁掉,而不是像如今这般,无所作为,这不是他的作风。我怕他这平静之下,正在谋划着更大的阴谋。”
“二哥放心,万事我都准备着,我不会让他有机会伤害阿瑶的。”
听着他的保证,路清乐没有说话。
有些事,即便做足了万全的准备,也会有措手不及的时候。
但愿他们能一直这样顺遂下去吧。
晚间的时候,陇南来了人,传了口信。
说是林衿苒跟林继将于五日后举行婚礼,邀请他们共同赴宴。
听到这个消息,路清瑶几人面面相觑,他们皆是震惊的。
特别是路清瑶,她想不明白是为什么,问传信人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去陇南一探究竟,碍于深夜,也不便启程,只能明日启程。
几人坐在凉亭中,正在议论着此事。
“这阿苒怎么突然就要和林继将军成婚了,早前也没听她说过她和林继将军好了,而且好巧不巧,偏偏就是在大哥婚宴前三天。二哥,你说阿苒会不会是知道了大哥要成婚的事,所以才会如此。”路清瑶大胆猜测。
不然她想不到别的理由,虽说顾应辰把林继调回陇南,是有那个意思撮合二人,她后来问过林衿苒,林衿苒回绝了的,所以两人不可能这么快就要成婚了。
此刻,路清瑶心中满腹疑问,无人能为她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