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并不是想要撞她,而是撞向了桌角,此刻她头上撞破的窟窿还在汩汩的冒着温热的血,顺着地毯蔓延到张二小姐精致的绣鞋边。
“啊!啊啊啊啊!”
惊叫声响彻了院子。
衙役回报完,黄大人下意识看向顾毅,这可不是他不办事,主要是不巧人不在啊。
顾毅眉头一皱然后马上舒展开,“既然如此,那只能等明日再审了,在下就先告辞了。”
顾毅出乎意料的没有再纠缠,转身就走。
倒是云芷柔冲着黄大人福了一礼,“既然今日不能审案,那这两个侯府的人,我就先带回去了,明日再来叨扰大人。”
“夫人,既然已经报了案,那人自当是关押在京兆府的牢狱。”
师爷上前一步拦道,没有说因为不能立马判案就将犯人带走的道理,京兆府没有这种规矩。
云芷柔意味深长的冲着师爷笑了下,“人若是死在侯府,那就是我处置家中奴仆,可若是死在京兆府...”
“夫人慢走,下官就不送了。”
黄大人站起来打断了她的话,生怕她把什么徇私枉法的帽子再扣在自己身上,脸上虚假的笑差点维持不住。
这祖宗可快走吧,再待下去他都得早死十年。
若不是张二小姐今日不在京城,黄大人恨不得连夜审理,明早就定成死案呈报刑部。
张家乱了,张老大人回府以后在张老夫人院子里怒砸了一通,张老夫人的哭声夹杂着张老大人的怒骂声回荡在正院,下人们早早的躲了出去。
傍晚时分,一个穿着奴仆衣服的女子被骂骂咧咧的从张府角门赶了出来,随之扔出来的还有一个破旧的包袱,散落的一角露出里面粗布的衣裳。
那女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您了,不要赶我走,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将人赶出来的婆子狠狠地淬了一口,“赶紧滚,下贱东西,居然还敢偷盗!若是再不滚,我就将你送到衙门里去!”
说完,角门就被重重地关上。
那女子跪在那小声啜泣,将散落的包袱包好,抱在怀里踉跄着走了。
第二天一早,京郊山顶的灵清寺门口,一辆带着张家族徽的马车驶了出来,顺着山路下去。
忽然间,马儿嘶鸣着扬起前蹄,受惊般带着马车冲出山路,直直的掉入了山涧。
京兆府里,云芷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悠闲的喝了口茶。
顾毅站在她旁边,看着昨日说张润会亲自带着张岚馨来的衙役脸色一点点变得灰白。
今日负责来传唤的是京兆府的府兵,显然不打算再和张家客气下去。
只是张家不知为何哭声一片,府门口还有一点干涸的血迹未被清洗,有下人拿了白幡出来正要往府门口挂。
府兵面面相觑,张家这是有丧事?
一个府兵走上前来问道,“府上这是?”
那下人看了眼来人,面露哀色,“二小姐今早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连人带马坠入山涧,人已经没了。”
府兵愣了下,随即想到这种豪门世族家里,若是出了有辱门风的事,就会让惹出事的人‘病故’,以保全自己的名声。
只怕今天他们是带不回人了。
府兵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回去复命,就见张润从府里走出来,估计是刚才有下人去报了京兆府来人的事。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