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问沈伯:“大夫可有说是中了何毒?”
沈伯摇头,“诊断不出,只说毒性霸道,无能为力。”
喝了小哥儿用灵湖水配置的保命药都不管用,可见这毒性有多强。
凌川神情不由严肃几分,又有意把人支开,遂对沈伯道:“我和墨儿进去看看,夜已深,沈伯你先下去休息吧。”
“好。”沈伯应声退下了。
凌川和夏墨进了屋里。
他们走到最里边,看向平躺在床上,脸色灰败,连嘴唇都是乌色的花朝雪。
“啧,嘴唇都变黑了。”夏墨说着取出一杯灵湖水递给已经弯下腰,正准备往花朝雪塞解毒丹的凌川,“够不?”
凌川回头接过,看了眼说“够了”就重新转过身去,然后一把捏住花朝雪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巴,以灌灵湖水,让他将解毒丹一并咽下。
夏墨站边上看了好一阵,不免有些同情花朝雪的遭遇,忍不住碎碎念道:
“大兄弟啊大兄弟,想报仇雪恨就挺过来,手刃仇人,就这么死了多亏啊,还有再想想你们花家,他们可不见得会善罢甘休。”
夏墨这话可不是什么空穴来风,都说斩草要除根,既然花朝雪侦破了他们的密谋之事,他们又岂会坐以待毙?
毫无意识的人自然是不可能予以回应的。
凌川道:“听天由命,若不能救回,那由他接近闲王,再与闲王进一步交涉乃至合作这一步棋,只能作废了。”
夏墨目光重新落到花朝雪的脸上,他面色青中泛白嘴唇乌黑,怎么瞧都不像开始解毒的神色,反倒像加重之势。
哎,也只能看天意了。
深夜寂寥,室内烛火摇曳,两人时而低语,时而去察看一下花朝雪的情况。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就两人快以为这人没救时,便见他唇瓣上的乌色渐退,慢慢的,气色也有所好转。
夏墨长舒一口气,抬头对凌川笑道:“看来小命是从阎罗王那边抢回来了。”
知人没事,凌川便将视线从花朝雪身上抽离,转眼盯着小哥儿的眉眼道:“困不困?要不要先去休息?这里我看着就好。”
“不用,我不困,都歇一整日了,倒是你,白日里也没小憩一下,累不累?要不你去睡会儿?”
夏墨望着男人的俊脸反问,如今花朝雪性命保住了,后续只需说服他为他们所用即可,这一点他们都非常有把握,即便花朝雪醒来可能会因信不过他们想离开。
但他已深陷死局,要破局,就得救助于他们,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最好的盟友。
于是两人移步到桌椅处坐下,等人醒来。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花朝雪却没有清醒的迹象。
此时此刻他们还不知,在同一片天空下的柳秋悟别院里,休息够了的李景然才想起自己有封信未看,可换下的衣物已经被下人拿去洗了,这会儿估计早就搓洗没了。
只是那酒楼伙计神秘兮兮的反应却令他有些在意,遂翻来覆去,心道会是谁给他送的信,需这般藏头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