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放纵个人情绪,违反军队规定。”
“作为津离之军的主帅,我应该及时发现并制止自己的自由散漫行为,我对钟少主这段时间的提心吊胆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抬起头,笑着说,“希望钟少主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我一定牢记军中不可单独行动的规定,对自我进行组织性、纪律性教育。”
眼前的人虽然嘴上说的这么诚恳,但是那笑得开朗的样子明显就是在说:
钟渡远,我下次还敢!
钟渡远磨了抹后槽牙,心里想了几百种想让她再也不敢以身犯险的惩罚方式。
但最终落到津离月身上的,只有收紧的怀抱与一声咽在嗓子里的叹气。
他能拿这个人怎么办呢?
她在他这里,永远有特权。
插科打诨完,津离月从他怀里退出来,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尚且残存着心有余悸的后怕。
她抚上他的脸,缓缓道,“我知道。”
钟渡远再次将她拥进怀里,实实在在的确认眼前这个人的存在。
。。。。。。
钟渡远没有再回胥引之境,津离月也没有让他去看顾那些平民。
津离苏京曾写信来问。
那时的津离月一边靠坐在钟渡远怀里,一边提笔给她这位二哥回信。
信不长,寥寥几句。
总结起来的大意就是:
钟少主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他。现在平民入境的初期阶段已经平缓度过,接下来的事情不会很多。
二哥你能者多劳,不要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接下来的时间里,没有了梧州阳这个人,津离国的大军很轻易地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攻入了梧迹国的腹地。
梧迹王室为政不仁,多年来各地天灾严重,已是怨声载道一片。
有些城池在津离军尚未来到之时就在盼望着他们来。
津离月主抓战事前进方向,至于战后的平民安抚、战后重建问题则全权交给了钟渡远。
起初谢之山将军中账簿支出拿给钟渡远的时候,钟渡远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绕他而去。
谢之山:“。。。。。。”
我知道你眼里只有王姬一人,但是也不至于吧。
后来他又一次趁王姬不在的时候堵住了钟渡远,钟渡远总算将手中的活停了下来,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谢之山赔笑道:“钟少主这是在干嘛呢?”
只见钟渡远面色严肃,神情冷峻,玉白的修长手指缓缓举起了一根——烤红薯。
“在给月儿弄吃的。”
谢之山觉得自己被秀了一下,随后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
钟渡远看着炉中的火,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有那时间,他还不如用来陪着月儿。
越是接近梧迹国都,来自梧迹的反扑就更加厉害。
如今月儿的压力有些大,进食都少了些,人消瘦不少。
今日她好不容易想吃个烤红薯,还有人来打扰他烤制大业。
谢之山说:“钟少主平日里与王姬商讨行军之策,我也很不好意思来打扰你。”
“但是我军之势如破竹,眼下最让王姬头疼的还是灾后重建问题。”
“拿来,我看看。”钟渡远终究还是松了口。
谢之山一边将东西递过去,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果然,只要搬出王姬,钟少主就会应允。
谢之山走后没多久,津离月就回来了。
她一如往常地倚进钟渡远的怀里,一边拿起他亲手烤制的红薯剥皮,一边看向桌子上的账簿等物。
津离月笑:“他终究是来烦你了。”
钟渡远揽着她,感受她在他怀里的温度与心跳,“王夫之责,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