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四十来岁了和年轻人抢小工活干,母亲也背着个袋子到处捡垃圾收纸皮,家里穷,妹妹弟弟在学校被人看不起,弟弟早早去拧螺丝,自己养自己,一年还给家里送万把块,
妹妹犹豫了一下还没退学,正好江翻开始挣钱了,陆陆续续打钱回去,让妹妹勉强上完大学,缺少关爱和钱的妹妹,因为人家一顿麻辣烫送了终身,过了上了苦日子。
妹妹对自己悲切讲述的时候,他才知道,那对苦日子里泡了几十年的爹妈,竟然一分钱没用他的,说大城市房子肯定贵,大儿的钱就给大儿留着。
他们口风卡得太死了,自己又一心奔赴所谓的未来可期,做了十几年的不孝子白眼狼。
这次去展会,便是一切悲剧的开端。
这个梦太真实了,心痛了他一整个晚上,直到自己说出奖金的事,老吴变脸,他确认了,这不是单纯的噩梦,是预知梦。
于是干脆的斩断这一切。
“小伙子,到了。”司机停在火车站外,江翻下车买了最快回家的车票。
还给副院长发了点东西。
发完没多久,开始进站了,所幸他这次带了基础用品,换洗衣服,和所有的证件,顺利等车,
不知道谁撞了他一下,江翻猛地一晃,撞到人怀里去了。
他头晕目眩的,感觉下一秒要见太奶了。
脑子里滴滴滴跟喇叭声儿似的,好在几分钟后就缓解了。
下车后,车站外都是小摊贩,挨挨挤挤的,扑面而来的烤地瓜、水煮甜玉米的香味,冲得江翻肚子咕的叫唤。
刚过二十岁生日的小伙子,饿的也快着呢,花两块买了根玉米啃着,随手招来一个摩的,用二十块的价格,打车回了村子。
一条长长的,宽度只能容纳一辆小车艰难进去的水泥路,就是他的乡。
他的家。
江翻走着,地上的粗糙,和行李箱轮子碰撞。
怕次怕次,嗡嗡。
到后来,江翻几乎是小跑着,一直到家门口了,脚步才慢下来。
农家院子,铁门角落锈迹斑斑,一张铁皮还卷边了,他推了推,大喊了一句:“妈!爸!我回来了!”
也就两秒,先是重重的唉~~回应了一下,门被打开。
一张气色不怎么好的脸出现在眼前,表情是高兴的,说出来的却是:“怎么回事啊大儿,这时候回来了呢?”
“妈。”江翻忍着泪意,脱口而出:“我饿了。”
肚子配合的咕咕叫。
“哦哦快进来快进来,妈给你煮碗荷包蛋吃。”江妈赶紧拉过儿子行李箱,放在楼梯口,又着急忙慌去灶房弄吃的。
江翻也不着急,洗手洗脸,就坐在灶间等,也就等了几分钟,一碗热烫的糖水鸡蛋端了上来。
加了红糖的滚水,透着一股微微的酱色,香甜的气息随着蒸汽袅袅上升,拍打他的鼻子。
鸡蛋润滑,一样带着红糖水的甜,蛋黄中间颜色还相对金黄,不是那种柴柴的口感,两口一个,呼噜呼噜吃下去五个。
拿了汤匙喝一口,暖意和甜滋滋的味道一起下肚。
妈真实诚,一碗糖水下五个鸡蛋。
叮~
短信提示音响了一下,江翻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