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最里边的休息区中，卓涛疾奔向正与王柯谈笑的丁秘书。

丁秘书脸上满是笑容，说几句便要笑上两声，可见心情极佳。

但一见卓涛过来，他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目光也变得冰冷。

为了对付翻覆文化，竟不惜将临海市府和临海卫视逼入窘境，面对这样的人，他又怎么可能还有好脸？

“丁秘书！”卓涛过来就问：“这是怎么回事？按音乐节的章程，应该是每家公司派出两名歌手，每名歌手演唱一首歌……”

“章程？”丁秘书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卓总也知道要按章程？按章程的话，卓总先跟我细说说，你们七家公司临场罢演应该负什么责任吧！”

“那……那都是因为翻覆文化的歌手……”卓涛硬辩。

“是非自有公论！”丁秘书说，“如果翻覆文化的歌手真的打了人，你们可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现在外面就有不少警察，要不要我帮你找过来？”

“这样的话，对咱们音乐节影响不好，真闹到了警察局里去，咱们临海市府的脸往哪儿放啊？”卓涛说。

王柯乐了：“没想到卓总还会为音乐节和市府着想？真是太让我感动了！”

“翻总也太容易被人感动了吧？”丁秘书摇头，“前脚刚差点把音乐节搞砸，后脚就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说漂亮话，这样的人，我可感动不起来！”

王柯笑着说：“丁秘书你误会了，我是被卓总为了利益敢于把脸皮抛在一旁的英勇行为所感动。我就觉得吧，人要是能不要脸到这份上，那什么事干不成？真的，我挺佩服卓总的。”

“不要脸这种事，还是不要学吧。”丁秘书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靠不要脸取得成功这种事，历史上不是没有，但关键还得看结局是不是？反正我没见哪本史书上写的善终者，生前是靠不要脸成功的。反倒有许多虽然靠不要脸取得了成功，但结局凄惨无比的实例。”

王柯感叹：“还是丁秘书博学！我也觉得你说的对！”

俩人一口一个“不要脸”地配合着，跟说相声似的嘲讽卓涛，气得卓涛血压飙升。

但他可以张嘴怼王柯，却不敢张嘴怼丁秘书，也只能装听不懂，耐着性子说：“丁秘书，这件事都是因为翻覆文化而起，他们把我们挤走，立刻就把自己的歌手派上去了，这明显是有备而来，早有预谋！这根本就是一场阴谋！我认为……”

“嘘！”丁秘书突然伸手竖在嘴唇前，示意卓涛噤声。

“听，房琪琪要开始演唱了！翻总，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这首歌跟前边几首一样，都会红遍全国吧？”

“当然！”

“那可不能错过！卓总你先别说话……”

舞台上，房琪琪轻轻开口：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云的心里全都是雨，滴滴全都是你……”

因为有音响系统的缘故，后台这边自然也能听得清楚，丁秘书不由赞叹：“真是好歌啊！”

卓涛气得脸色铁青，想要说话，却被丁秘书一个手势止住，无奈只能等整首歌唱完。

等待之中，就连卓涛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首歌是真的好听！

身为雨婷文化的代理负责人，卓涛自然也不是吃干饭的，什么歌能火，能火到什么程度，他自然能有基本的判断，虽然偶尔也会有失手，但终归是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