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如晦本心下放松了些,闻此却不知如何对晋亲王开口说明自己如今的身份,正在斟酌如何开口,晋王紧紧抓住秋如晦的手,又道:“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哎,此次出门,我听闻江湖近年出现了一个名为及仙庄的组织,极其残忍嚣张,丝毫不惧朝廷肆意杀人,世间如此险恶,你一人孤身这么多年,定是不易。幸好,幸好,如今我们相聚,以后就不用再独自飘零。”
“我...王爷...”秋如晦不知如何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应对这种关心和局面。他抽出自己的手,不安道:“我...那我先走了。”
说罢就要跑路,晋亲王立马起身追来,道:“如晦,如今我们相识是喜事,你孤苦一人这么大,如今有家了,还要去哪里?明日我答应了要赴云先生的约,去广学堂。那位云先生与我是至交,与你父亲也是旧友,明日你随我一起。”
此刻的秋如晦脑子里全然乱了套,他脑子里只有刚才晋亲王所言的“家”。多么遥远,他甚至都无法念出这个字。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于他而言家早已散了,在哪里都是在流浪,家对他来说早已是一个奢望。如今突然的关怀竟让他觉得惶恐,却也让他顿时没了脾气。
直到晋亲王说道:“今夜你就在我房间好好休息一晚,明日,随我一起拜访云先生。”随后出去关上了门。
关门声将秋如晦的思绪叫醒。他不知道如何接受这种感情,又无法抗拒。
索性什么都不想了,躺上床睡觉。
门外的晋亲王愁容满面,他静静的站在门外,眼里满是心疼和悲痛。在他的心里,自小最亲近的两个弟弟,二弟高慎温润儒雅,三弟高翼调皮聪明。自以为兄弟情温馨坚固,却也敌不过皇位上权利的诱惑。
而今,自己竟然糊涂半生,才知晓真相。可这真相如此残酷,一边是自己相亲半生的弟弟,一边是自小孤苦流浪的亲侄儿。自己又该如何呢?
晋亲王长叹一口气,喃喃道:“梓溪啊,我该当如何啊?”心中苦闷难眠,便就这样默默站在秋如晦的房门口,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