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一排排的小鬼蹲在那里，直勾勾地看向楼下餐厅的位置。

冤鬼感叹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主人这般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它虽然不是秦乔第一个契约的小鬼，但一直充当丫鬟在旁守护，是以，它多多少少能看出主人心中似乎很少有这般开心的时候。

不，应该说没有。

她一直都是理智的，冷静的，即使面对罪大恶极的人也没有嫉恶如仇，只遵循着这个时代的律法，惩治恶人，并没有带入个人情绪。

是个心地善良却不柔软的主人。

地下鬼表示同意地点点头，“主人第一次开心还是因为500万的悬赏金，但那也只是一小会儿，之后再也没有因为赚钱多而开怀大笑了。”

“主人成长很快。”

床头鬼像个期待孩子成长的大家长，心疼又觉得自豪，“我们前两任主人没有她这样的心性，也没有她这么——呃，按照这个时代人来说，是民主、自由，我还记得与第一个主人契约后，他命令我给未婚、已婚的小姐和妇人暗示梦境，让她们成为主人的玩物。”

“只要是他看上的。那时候人们都信这个，他还会让我去篡改高管权贵的思维，让他们听从他的安排。”

“这个我知道。”

地下鬼也很有发言权，“我为他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纵使我不想听从，可契约还会迫使我去做，那时候总觉得还不如下地狱的好。起码还能投胎做人。”

虽然他生前也不算好人，但至少它做鬼后想开了，又被几次的功德洗礼，早已经没了太多的怨气，不然也不会连个普通人都能契约他。

食气鬼一副好心肠地拍了拍它肩膀，安慰道，“别想那么多，生前你就不是个好东西，若下地狱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会投胎成人呢？”

地下鬼怒目而视：“滚！”

吊靴鬼双眼发直，呐呐地说，“第一个主人是被哪位大人反噬来着？”

它一直都是众鬼怪中最透明的一个小鬼，没啥大用处，只被契约过一次，就是秦乔这次，但它也对第一位主人有所耳闻。

“哼！他是贪得无厌，被百鬼怨气反噬，当时他还想让冥鬼大人为他召集十万阴兵，野心大的竟想要控制整个国家。”

地下鬼冷哼一声，颇为不屑的说道，“只可惜他野心太强，目的性太强烈，那点子功德全都被他挥霍一空，《百鬼符》镇压不住，怨气泄露，他霎时被吞噬得灰飞烟灭。”

“贪心不足！”

几只小鬼在这里讨论曾经，秦乔则被林家人包围，纷纷往她碗里夹菜，虽然秦乔的碗里已经叠成小山，但大家都默契地没有去夹楚秋心做的菜。

这样也是避免秦乔会一时糊涂，顾及她亲妈的感受，不要命地去尝试。

同时，林老爷子还十分有眼色地把楚秋心做的菜都往他二儿子林长城面前推，一本正经道：“儿媳妇做的，记得你年轻时最爱吃了，吃吧，没人跟你抢。”

林长城抬眼看自家老父亲，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真的很想质问这个有了孙女忘了儿子的老爹一声：当年他吃了秋心做的菜差点没有抢救过来的时候，您老的嘴脸可没这么阴险。

楚秋心是有点傻白甜在身上的，但她不是真的傻，知道大家都在嫌弃自己做的菜，哪怕她自己也很嫌弃，可旁人嫌弃可以理解，自家老公要是还嫌弃，她就像要原地爆炸，砸死这个负心汉。

当年口口声声说她做的饭菜好吃，每天都来蹭饭不说，还要自己给她送——

她那段时间为了练习厨艺，手指都被割破好几次，疼了她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