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永嘉发生了一件大事。以陆家为首的书香世家,联合洛朝的文人书库、精通注经的博士、满腹经纶的学士,痛批施哲将名家着作分段提取,合成一首诗句,纳为原创。
欺瞒世人,借此求取名声、官职,已是犯了不可饶恕的欺君之罪,此事已上报礼部,不日将收回此等偷书贼的翰林印章,令其尝尝牢狱之灾。
消息不胫而走,大街小巷、酒肆饭庄皆在讨论此事,施家少爷再次登上永嘉的今日头条。
这次的消息不可能做假,据说有几名学士家中收藏着几本流传几代的孤本,上边记载不少施哲所写的诗句,如出一辙。证据确凿,施哲被扣上了个“抄书贼”的屎盆子。
一时间,群情激奋,本就嫉妒施哲的文人率先站出,抨击施哲的不良行径,其中自然包括火锅店外的“草菅人命”与不知礼义廉耻的卫生巾事件,甚至搬出了肆意切断与村民的协议、强买强卖等事。
施哲再次成为口诛笔伐的对象。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长安是何处?为何查遍洛朝的地图,未曾找寻到这处城市。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六王是谁?阿房在何处?三百余里,哪怕是奢华的皇宫,也未曾达到如此规模,天下存在这般庞大的建筑,必然会被世人所知晓,那为何无人能指出阿房此地?
众人需要施哲当面对诗句进行详细的注解。一个孩童,几日内作出百首诗词,本就不符常理,令人怀疑,诗句中古籍、典故都未曾记载的知识,又如何解释。
某些居心叵测的人,编排先前施哲与京都纨绔子弟争抢温淑的事情,四处传播,什么每夜都需府上女仆暖床,遇见街道之上的少女,行事孟浪,言语挑逗。据说施哲为了试验卫生巾,特意找了几名青楼头牌,指不定小小年纪,早已是花丛老手。
谣言参杂谣言,因卫生巾对施哲心生好感的少女少妇们,虽然未落井下石,可仍是从一开始的辩解直到沉默不言,还会被家中的男人嘲讽,狗屎糊了眼睛,将一个品行不端的富贵子弟当作知心之人。
舆论的矛头直指施哲,而此时的他,正躺在凉席之上,美美地补了个午觉。安大已经与他讲过流言,施哲不以为意,更何况,他们说的不错,自己本来就是个“偷书贼”。
至于所谓的孤本,施哲无法辨别真假,毕竟这个朝代儒家、法家、道家、墨家等思想混杂,无条理章法,有些甚至未曾留下系统的书籍,更是令施哲无法确定洛朝之前是否存在唐宋明,是否出现过李白、杜甫等一众名家。
既然如此,那就随他们闹去,脚趾头都能想清楚,这是陆家的反击手段,可是他们忘却了,施哲的名声早就一臭再臭,即使普通大众知道了,反应可不会像之前一般激烈,当作下饭菜、下酒料,最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