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橘月往教学楼下走去,树荫的阴影被光透过打在她脸上,抬头一看,三楼那里就是张鲤的办公室。
【你还在学校吗?我有话想和你说。】
她迟疑的看着对话框,犹豫两下,就发过去。
过去好一会儿,那边没有回。就像那两个月,他没回她任何消息一样。
向橘月在教学楼下等了很久,直到下午上课的人都来了。
她都忘了,他中午刚被人拍到开车离开了。
她走上教学楼天台,就坐在那吹风。反正刚开学,没什么事。
手机声音调到最大,画面停在微信,后面久久没有回音。
有多久呢,操场上打篮球的男生换了一波又一波,风来过了几次,连日上杆头的暖阳也渐渐变成昏黄的夕阳。
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变的不那么坚硬。
有靠山的时候,裙摆被打湿都会委屈的落泪,没靠山的时候,狂风暴雨,也光着脚在雨里走的从容。
在夕阳下山之际,她终于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站在风下,用了最大的勇气拨通了他的号码。
她记得,那时候时间是放慢的,放慢在一秒一秒响起的电话拨通声。
电流声好像在她耳边无限放大,脑电波在一瞬间猛增:“喂。”
他低沉又带着哑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好像喝酒了。
她没有说话,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
她要说什么,说他在哪,说他为什么不回消息,她凭什么问。
她没说话,那边也没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不语。
向橘月手掐着掌心:“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没回我消息。”
她声音有些颤,像拍窗的春雨,打进他心里。
听着这话他顿了顿,看看手机,果然看到她在中午十二点半给他发了消息。
他看看那边没散正全部抬头没动等着他的宴席,烦躁的捏了捏眉心,瞬间气的想骂脏话。
他没想到小姑娘会给他发消息,更没想会错过她消息。
她是从中午一直等到现在?
也不知道多发几条信息或者早点打个电话吗!
他又气又恼,问她:“在哪?”
“学校教学楼的天台。”向橘月言简意赅的说清地址。
天台?她跑那去干什么!
他肉眼可见的眉眼染上冷戾和焦急。
满桌在江桐拉出去个个叫的上名号的人物眼巴巴看着这位南莞来的商界权势脸色变化,大气不敢出一声。
“知道了。”他极其简短的说了句后就挂断电话,着急忙慌的拿上外套就推门离开。
“各位继续,我有事先走一步。”
众人顿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离开的程鹤砚不知该怎么办。这专门为他设的宴席,主角不在了……
向橘月这边听到的,是一贯的冷漠。所以她都不知道程鹤砚的“知道了”,是来还还是不来。
她就坐在天台的桌子上,她怕高,不敢坐在栏杆边。
天边晚霞已经要慢慢落山,只洒点余光在大地上。
大概十五分钟,江桐大学教学楼绿荫树下停了一辆黑色卡宴车。
“吱~”一声,天台门被推开。
向橘月很快回头,就见程鹤砚一身黑衬衣,冰丝绸质的,修饰的本就高大的身姿更加挺拔,袖口半挽,露出有力的小臂。
他沉隽的眉紧紧蹙着,棱角分明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他进门,就看见她悬空坐在栏杆边桌子上,隔着栏杆外,是五六层的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