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落地窗下万千灯光,身前孤灯暗淡,那么久来,他有很多家,但是他,又好像一直没有家。
他也没想过有家。
所以他每次都会去不同的房子,每个房子布局不同,风格相似,但不多去同一个地方。
他不想留恋。
但现在,他想了。
“向橘月。”他突地叫她名字。
“嗯。”
她边应一声边侧身去拿一旁的纸,擦自己满脸眼泪鼻涕。还要离得远远的,怕他听见自己哭了。
“想要一个家吗?”他磁性嗓音发声,但转瞬即逝。
她侧身去吹鼻涕,没听清他说什么,她问:“你说什么?”
……他停一下。
“喜欢波斯猫吗?”他没有说原话,沉沉问。
向橘月喃喃说,“别人家的就喜欢,我不养。” 她自己都养不活。
他那边顿一秒,无奈的掐住眉心失笑。
算了,别吓着她。
他和她,来日方长,多的是时间。
“天又凉了。”他不搭边的说一句。
她呆一下,眉头褶褶。
是有点冷了,所以现在她都躲在被子里了。
有些地方,现在都该下雪了。
但邬源的天,都快让她忘了,现在是一月份,是晚冬了。
“程鹤砚。”她声音极其细柔,低低唤了一声。
“嗯,我在。”他应一声,声线温柔的不像他。
她眼皮有些乏,这会儿已经躺在了床上,她感觉自己眼睛快要闭上。
“我困了。”她可能是因为困了,语气弱弱,显得娇娇气气的。
他笑笑,听出她声音里的浓重困意:“睡觉吧。”
她那边正自顾的点着头,呆呆的以为人就在自己面前一样,就要挂断电话。
“玩够了和我说,让人送你回去。”他又嘱咐道。
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和人打电话,实在是困,也没来得及多想就顺着应了一声。
电话丢在一边,她拉紧被子就沉沉睡过去,很快进入梦乡。
挂了电话后的程鹤砚看了消息界面几眼,眉眼柔和几分,然后放下手机。
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好好的说出了那个故事。
看着窗下夜景,陷入了漫长沉思。
天际泛白起来。
南莞一地下室,阴冷潮湿,黑暗席卷整块地方,难以见到丝丝光亮。
老大远就听到有人哀嚎哭叫的声音,让原本阴冷的宽大地下室更加的恐怖。
地下室外部环境极差,但转角进入一道暗门,里面别有一番洞天,但却仍是一如既往的黑暗和刺骨的潮冷,没有一点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