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不客气的嘲讽,傅长宵面不改色道:“可见漆夫人还未到阅人无数的地步,往后不妨再多结识一些。”
说着,也不等对方驳斥,傅长宵直接开门见山道:“我的长相问题就不必费心了,倒是你的问题是真不太妙,你看看你,双眼无光,印堂晦涩,整一个"煞入中宫,昌鬼败亡"之相,想必现在已经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了吧。”
“你!”漆夫人下意识地在自己额头上摸了两把,“你这后生嘴怎么这么损,什么印堂发黑,劫数难逃,这些个说辞,哪个江湖骗子不会来上两句,你要是想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我家蒙事,就趁早回去歇着!”
“欸,打住,打住……”赵胖子见漆夫人一反常态地作出无脑的赶人行为,慌得冷汗都出来了,他赶紧插到两人中间,用体型优势隔开漆夫人的视线,马上转移话题:“嫂子,别的先不提,漆老哥人呢?”
“他刚接了个电话出去了,一会就回来。”漆夫人被这一通什么孽债、什么败亡的言论搅得怒火中烧,却又不敢真的把人赶走,她一方面觉得眼前这年轻人信口开河是个骗子,一方面又因为关乎性命,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赵胖子看出她神色间的怀疑,便想着得证明一下自己请来的确实是个高人,于是想了个辙:“傅先生,我嫂子昨天还跟我抱怨,说是大白天也觉得周围凉飕飕的,您有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方法解决一下?”
傅长宵冷冷淡淡地掏出一张平安符。
赵胖子一看,立即瞪大眼睛,抢先道:“这个我知道,嫂子,傅先生的灵符那是相当厉害,在外面可是拿钱都买不到!”
漆夫人:“……”拿钱买不到的东西能这样白给?你当我傻吗?
傅长宵才懒得管她怎么想,直接把符纸往她手里一塞。
他虽然是第一次单独接活,但也知道绝不能让人看轻自己。
而另一边,漆夫人只觉得符纸一入手,萦绕在身边的淡淡阴凉气息立即消散,连日来的疲倦感也瞬间感觉舒缓了许多,她一时间被震惊到无以复加,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老娘要消费!
“你这符……”……卖不卖?
只不过,还没等她宣之于口,大门处便传来响动。
“贺道长,请。”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
赵胖子扭头一看,眉头旋即皱紧,“漆老哥?”
只见跟着漆老板进来的,还有两名男子,一个鹤发童颜,一个年轻力壮,他们的头发都盘成道髻,身上还都穿着道袍。
傅长宵有些惊讶,没想到会这么快遇见同行。
而一旁的赵胖子,脸色就十分难看。
可漆老板却仿佛看不懂似的,上前握住赵胖子的手:“哎呀,赵老弟怎么带傅先生先到了,不好意思,都怪我没协调好时间。”
他话虽这么说着,表情却不见有半点歉意,接着,他就迫不及待地回到老道士身旁,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正一道的大长老,道教协会的中流砥柱,贺知年,贺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