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听到发疯去抽人。
母亲去旅游,儿子要睡觉,那她这个闲鬼干什么?
要不去研究所看一眼?
决定后,纪小柔准备先看一眼凌郁珩再去研究所。
她穿透墙壁,悄咪咪地飘进卧室。
室内漆黑一片,好在窗帘没拉严,月光从缝隙中偷偷溜进来,直直地照在灰色大床上。
那里有一坨鼓鼓囊囊的物体,正在床上蠕动。
只有浓密墨发的后脑勺露在外面,大概能看出个人形。
行为古怪,时不时被子里溢出几声沉闷的哼唧。
「?!!!(⊙▽⊙"……」
纪小柔定在半空中愣了好几秒。
嗯,儿子大了。
她不知道对方在做私事,想道歉,又怕吓到儿子。
于是,纪小柔朝床上那团蠕动的生物深深一鞠躬,无声说了句‘对不起’。
一手捂眼睛,一手捂嘴巴,犹如惊弓之鸟一般。
“咻!”——透明女子穿墙飘走了。
男人压抑痛苦地闷哼,断断续续在冷清寂静的房间里回响。
“阿鱼……”
凌郁珩身体蜷缩,右手紧紧捂着胃,疼得浑身冒冷汗。
今晚跟凌肖鹤见大客户,对方无意中提起盛千鱼,调侃要把自家女儿介绍给他。
换作几年前,他肯定当场甩脸走人。
现如今,他却能淡定应酬完那个饭局。
菜没吃几口,酒倒喝了不少。
五年来,他学会克制和忍耐,享受每个孤寂的夜晚。
哪怕他不知道盛千鱼那里的具体情况,仍能感受到她每次治疗时的挣扎和痛苦。
他们的灵魂早已绑在一起。
她痛,他便跟着一起痛。
每每那个时候,凌郁珩就想不管不顾杀到研究所,把人接出来。
不治了。
她是傻是痴,抑或需要特殊药品,他都会想办法弄来。
后来,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他们相隔两地,一起熬过一次又一次。
最近两个月,凌郁珩感受不到那种感觉,研究所那边除了一句‘安好’,再无任何消息。
平静得可怕。
他不敢深想,更不敢主动联络。
月光照到男人侧脸,他松开紧咬泛白的下唇,嘴角噙着一丝苦笑。
他害怕了……
*
翌日,天蒙蒙亮。
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光有些晃眼。
胃痛折磨到后半夜才睡着的男人,微微皱眉,下意识抬起手遮光。
“呃~”
什么声音?
床边有人!
睡眼惺忪的男人还没睁眼,便条件反射地撑坐起来,反手掐住对方脖子。
将人狠狠压制在床尾。
凤眸冷然,俯瞰趴在床上一声不哼的短发青年。
“偷窃偷到我这儿,找死。”
说完,男人大手用力一拧,身下传来一声熟悉的清冷嗓音。
透着一丝委屈和淡淡的气性。
“我要跟你分手。”
凌郁珩一僵:“?!”
下一秒,他连滚带爬地从对方腰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