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叫委屈?要是在别的事上,有人敢和照月小姐那样大声冤枉少爷,估计这会儿都被“扒层皮”了。
傅京辞不以为意地走在长廊下,周身气场丝毫不减,路过的小官儿都不敢和他直视,很难想象得到他会为了个女孩有脾气那么好的一面。
刚刚着急的替侄女解释,就是怕他委屈,还撒娇似的哄他。
他温雅大度的样子,定会让她着迷不已!
傅京辞走后,景稚和傅照月都松了口气。
过了会儿,傅照月拉着景稚去找傅萦念玩了。
王府里张灯结彩,各个苑的小官儿都在为晚上的年夜饭准备。
景稚远远看到了一位相声艺术家,不确定地问道:“那是......候老先生?”
傅照月点点头,“每年我们家都会找堂会,我太祖母和几个祖父祖母都喜欢看戏,晚上我们吃完年夜饭可以去戏楼看戏。”
花园里有座戏楼,平常逢年过节,傅家会请一些名角儿来举办堂会,类似于请明星来家里办演唱会,这在京圈的世家里都是常有的事。
不同的是,有的世家只能请到一般的表演家,傅家这种钟鸣鼎食之家,都是要请有身份的艺术家,昆曲、京剧、苏州评弹、相声等等。
三人一起贴了剪了会儿窗花,景稚肚子饿了。
她回去时,傅京辞坐在前厅正在听拙言说什么,见她来了,拙言渐渐没了声。
“饿了。”景稚道。
男人闻言起身,清肃地整饬了下衣衫,走了过来。
两人进了餐室,坐下吃了没多久,景稚忽然道:“我下午要去找景婳。”
“找她干什么?”
“她一个人在京洛过年,我去看看她。”
说到这,景稚有些垂下眸,“在想要不要陪她一起吃年夜饭.......”
傅京辞轻掀眼帘,搭在桌上轻握着拳的手不经意动了动。
景稚自顾自地吃了一口饭,喃喃自语道:“但我要是陪她一起,你肯定不高兴。”
被点到名的男人紧闭的薄唇不自主地阖动了下,眉心轻蹙,却挤出了出人意料的一句话:“我怎么会不高兴?你做什么事我不支持你?”
景稚展眉看过去,“那我真的去陪她了?”
男人没说什么,就是“嗯”了一声。
景稚感觉有点奇怪,他突然这么好说话,真的很奇怪。
她还在想,自己跟着男朋友回家过年,年夜饭在外面吃会不会不太好,原本还想着要不就算了,但老男人这么一说,她再改变主意又不太好。
于是微微一笑,主动夹了块糖醋排骨放到男人碗里。
“依着你,就这么开心?”傅京辞正襟危坐着,并没有看小姑娘,嘴角却扬了扬。
景稚笑着睬了一眼,“我不是说了,我喜欢你依着我,什么都依着我。”
傅京辞没说话,敛目含着不轻不重的笑,用筷子夹起排骨。
今年的冬天不是很冷,飘雪时有时无,玉兰落了整整一个院落,香气袭来,令人沉醉不已。
下午一点,傅京辞的其中一辆劳斯莱斯被人开来停在王府门口。
几个杂役小官儿把准备好的礼物一一放到后备箱。
景稚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颀长高大的身形,衣服上的鎏金纹样虽不同于昨天那件,但都是工艺精良细致,阳光落下来的时,整个人犹如玉山朗朗。
“我的男朋友怎么会这么大方温雅又迷人?”景稚笑盈盈地道。
傅京辞闻言伸手摸了下景稚的头,语气温和:“要回家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景稚笑着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车。
黑色劳斯莱斯尾影渐渐远去后,站在朱门旁的男人,眸色冷了下来。
“给贺宸屿打个电话。”
“好的。”
拙言应完这句,拿出傅京辞的私人手机。
不一会,电话接通。
傅京辞拿过手机,一边往回走一边接电话。
“九哥。”
“你出发了没?”傅京辞冷声质问。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气声,“......嗯。”
正坐在车上前往某个目的地的贺臣屿心情有些郁闷,被迫去接自己的女秘书过除夕,也就只有他这个九哥能逼他做这种事。
他把景婳带走后,景稚自然而然就会回傅家了。
傅京辞真是又要立人设又不干人事!贺臣屿腹诽道。
傅京辞对这不情不愿的一声完全不予置理,挂了电话,直奔停车场了。
十几分钟后,迈巴赫从荣宁王府偏门出来,车上的男人拿着手机,看着上面劳斯莱斯定位的目光,满是掌控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