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放肆的眼高于顶!
瞎猫耗子多管闲事,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竟敢说跟她没什么区别?
心中自重生以来被压着怒火烧得越来越旺。
自沈姒的阿娘死后,其名下的商铺田产酒楼矿产一直都被江兰如以“姒姒年纪小,等她长大了自是都要还给她的”名义代为操持。
江兰如明面上娇惯沈姒,实则把沈姒养废,大字不识,琴棋书画闺中六艺更是一塌糊涂,好不容易喜欢工笔,也被江兰如三年一换的夫子弄得乱七八糟。
明面上比疼爱自己的亲生儿女还要溺爱沈姒,暗地里不知道将多少铺子田产划到了自己名下,中饱私囊。
老天无眼,江兰如经商上有两下,铺子到了她手里靠着老顾客和往年的征收竟然也做的红火。
沈姒看不懂账册,但年底回上来的账册银钱一年比一年多,纵使近些年大梁没有天灾人祸,可生意有盈有亏才是正解,利润怎会一年大过一年,甚至不停地翻番?
就算看不懂,心里也是觉得别扭不对的。
她前世想不明白,死前晚娘的话句句剜心,字字泣血般生疼,她这一世又怎会还会那般乖巧懂事!
“我看还是有分别的。”沈姒杏眼平静,眼尾压低了几分,有了几分顾怀瑜皮笑肉不笑看人的样子:“若不是江家就一个独女,怕是妹妹都做不得嫡女。”
沈淑拿着丝帕的手攥紧,沈姒看在眼里。
黛眉轻挑,“说来额么也是爹爹续弦另娶,妹妹才有了今日荣光。我定,和你定自然是有分别的。”
续弦另娶的继母,身份自然是不如原先主母所出的嫡女身份贵重,祠堂祭祀拜祖名入族谱都是要写在沈姒这个嫡女下面的。
继母所出的子女身份再贵重也不会贵重过沈姒。
沈淑素来最讨厌别人拿身世戳她,一听浑身发抖,气急攻心,丝帕捂着撕心裂肺的咳着:“........你........姐姐......我额么咳咳......咳咳......”
“妹妹真是好生糊涂,平日里药喝多了,事都记不清了。”沈姒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衫。
“别说这玉坠嫁不嫁人,就是真的嫁了小侯爷做侍妾,要给她贴补多少也是我这个摄政王妃的事,你先天心疾,操心这些事干什么?”
就差没明说干你何事了?
见沈姒嘴唇有些发紫,沈姒没再理会她,前世她受那般折磨,又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沈淑。
“妹妹身体不好,回去还是要将养好身子才是正事。”
天下哪有这般好的事,老天有眼让她一朝重生,她还没一一的还回去呢。
别到后面气的一命呜呼了,岂不是太过便宜?
沈姒在桌上轻敲了两下,“纪小侯爷,若是玉坠只是个丫鬟,今日之事本王妃做主也是可以的。可她是清客之女,男女有别,等回府了我自会将小侯爷心意带到。五日后修书一封送至侯府一一阐明。”
沈姒的话两全其美,即全了纪徒清的脸面,也护了玉坠,至于玉坠意下如何,那都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事了。
“玉坠。”沈姒唤了一声,往常应声出现的侍女悄无声息。
没人应声。
沈姒心中觉得奇怪,又唤了两声见还是没有人应,便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直接愣在了原地。
——喧闹的芙蓉酒楼寂静无比,酒楼所有人的低头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