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将请帖盖在脸上,无力地长叹。
说实话,她不怎么想去见沈淑,整个沈家,包括谢言正。
她一见他们,前世望烟楼的那段日子总会在脑海反复上涌翻滚,不停地重现。
她恨透了他们,也讨厌死了自己的愚蠢,不够聪明。
摸不清他们的来意,猜不到他们为何这样。
罢了。
沈姒从榻上猛的坐起。
她如今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还有何惧?
这一次她就要看看,谢言正又想出了什么新招儿。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嘛,琢磨下来也没什么好怕的。
换了一身轻便的裙裳,沈姒试探地往王府正门走去。
王府正门带刀护卫戍守,表情肃穆,森森威严。
见沈姒走过来,护卫略微弯腰齐声道:“参见王妃。”
离得近的护卫问道,“王妃,请问您是要?”
“啊.....哈哈.....”沈姒脸上挂着略微尴尬的笑,“在府里呆得闷了,想出府转转。”
护卫抱拳:“是。”
挥了挥手,门前拦着的长枪被铿锵收回。
“?”
沈姒有点怔愣,这么简单?
摄政王府不是戒备森严的吗?
这么容易就能出去的吗?
见沈姒站着不动,护卫道:“王妃,请。”
沈姒犹犹豫豫地踏出了府门。
她刚转身消失在王府正门,一封密信随即展翅高飞,飞向太渊阁。
密信片刻后被游锦递呈,顾怀瑜粗略扫过,狭长凤眸墨色阴郁,修长的手指在刚刚批复好的折子上轻敲了两下。
声音沉闷,像是拉开了倒计时的序幕。
“派人跟着,有情况即刻回报。”
顾怀瑜的嗓音阴沉,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绵软无力的小白兔蹦跳着,一无所知的即将跌进蛰伏在暗处猛兽的狩猎场。
“那要保护王妃吗?”游锦不确定地多嘴问了一句。
玉白骨节分明的手指又在折子上敲了两下,顾怀瑜的声音多了分揶揄:“掌握好分寸。”
——要吓到她,但别让她出事。
“是。”游锦随即心领神会地下去回信:护好王妃,莫要有性命之忧。
顾怀瑜拿起朱笔看着阁外那只飞越宫墙的信鸽,狭长凤眸微眯。
姒姒啊,准备好了吗?
螳螂要捕蝉了。
芙蓉酒楼醉春阁的厢房里,沈淑看着店小二端上来的普洱雪酿,满意地勾起唇角。
笑容衬在一脸病恹的脸上满是病态偏执:“看来现在——”
她声音孱弱,拉长了语调,冲着对面的谢言正道:“就差东风了。”
“凡事别太想当然。”旁边风流倜傥的男子摇着折扇,笑得落拓:“我看你这万事不一定具备——”
“哦?侯爷这话该当和解?”